第一百零九章
闊少的遊戲(下)
我們是在裏邊那間住房裏采的血樣,邰遜哲還是有點兒擔心有人進來看見傳到他父母耳朵裏去。裏麵房間雖不太大,但也是豪宅,至少可以算做是高級公寓裝飾吧?我感覺。
主人在走進這間房間之前就把白大褂脫下了,掛在門口立體的衣架上,走進這間已然是居家休閑模樣了,他招呼著我們別客氣隨便坐,還說他回國沒多久也沒去找房子,所以就……。還抱怨起邰遜哲說他就知道讓他回來幫他們家醫院撐門麵,連生活方麵都不安排好就叫他回來幫忙,自己卻躲在台灣,直到第二年才來看他。
而邰遜哲聽這話則好笑,說他們家這家醫院都開了兩年多了,他也回國兩年多了,“難道兩年時間我們都沒有住房等生活問題給你安排好,那我們辦事效率也太差了吧?是你自己是個工作狂說就住這醫院裏方便做什麼病理研究和實驗,更方便照顧和觀察病人的,我才讓他們把這間小會議室改成這麼個小套房,這還裝飾成了這個樣子,讓你也有家的感覺嘛,前麵還是辦公室,讓你工作生活兩方便,正好合適你這工作狂嘛。其實那邊就有個專門的公寓,住得又舒適寬敞,就是離醫院遠了點,上班有點遠,可現在誰還沒個車啊,你那輛保時捷比火箭還快哪!我沒回來,我時常沒跟你視頻聊天,我沒看你,我看誰呀?”邰遜哲早已無絲毫客氣的坐下了,但看我仍拘束的站著又忙起來拉我坐下。
那主人把窗簾拉開後就去裏麵了,聲音傳來時還伴隨著一點別的聲響:“是啊!我那輛保時捷賽車是比火箭還快,可我隻是個醫生,而你呢?你這位國際大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開著幾百萬的奔馳代步,居然為了追求一個小幼師跑到這裏來做這種事,真是不可思議,你玩得也太古怪點吧?等過幾天你玩膩了也得甩……。”他早已過來,手裏拿著個小托盤。他把上麵三個杯子依次拿到我們麵前,說是冰鎮咖啡,是邰遜哲喜歡喝的。他招呼著我們喝,別客氣什麼的。當然這些客套話主要是對我說的,雖然明顯是那種瞧不起和不放在眼裏的神情看我,可我終究是邰遜哲帶來的,他自然當他的麵也要對我恭敬一下的。這隻是把杯子放在我麵前的那一片刻而已。下一刻他又立即恢複漫不經心和口無遮攔了,以至於說到過分處。
邰遜哲在掃了我一眼之後,抬腳在他腿上不輕不重的碰了一下,板起臉壓低聲:“你說什麼呢?啊!快別亂說什麼了,一會兒還有正事哪!”他舉舉手中的杯子,示意他快喝,又放到自己嘴邊要喝。
我聽著他朋友這麼說,心裏雖不太好受,也不太是滋味,可連自己都覺得會是這樣的,因為現實生活就是現實生活,它不可能是童話,也不可能是偶像劇,灰姑娘隻屬於那些虛構的載體中。我低頭看看自己,眼睛瞄到前麵那杯咖啡,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大叫阻止他:“不要喝!”手掌也下意識的蓋在他杯子上。
他倆人被我的叫聲都驚得瞪大眼睛望向我。我這才解釋說:“你不是要抽血做CNA嗎,那好像會對血液質量有影響吧?”
“沒事,隻喝了點咖啡而已沒什麼的,遜哲隻不過陪你玩玩,別太當真,你還當遜哲與你們家有什麼關係啊?哪怕是你們家遠房的遠房,哪怕與你們家有一丁點,有一毫關係,那你和你們家都要發達得不得了啦!哈哈……!”張正園極為輕視的嘲笑著,他的話以及他的神情簡直是在不尊重人和汙辱人。
看他這樣我幾乎想拔腿就跑,但邰遜哲在旁,而且也挺生氣的替我打抱不平的說著他朋友:“正園!你說什麼哪?你現在說話怎麼越來越難聽,越來越不會說話了呢?真是高商智低情商,不會講話時就別講了。別再廢話了趕緊喝,喝了好幹活,還好哥們呢?”不但不幫著討好,還盡惹她生氣。雖然後來的話他沒說出來,但見他一頭黑線的望著他也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了。
我突然真的很由衷地感激他,感激他此時這樣的支持。可能我因為太感動了,而全情投入其中,看他都看出神了。
直到他以為自己臉上怎麼了,還用手摸摸,同時又有點害羞似的低下眼。
我這才慌忙移開目光,又忙將早已端在手上的咖啡猛的喝一口,可沒想到卻苦得要命,根本沒加糖,不過還好自己爭氣沒有噴出來,應該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的表情出來,不然又出醜了,讓他朋友看笑話了。這還得感謝小娟逼我喝了幾次加糖的。其實她也不愛喝的,但她說喝咖啡是一種融合,雖然不以為懂得喝咖啡的人就多高貴或高雅,但要學會適應喝,不然對方會認為你是個土包子或者不合群等。現在這年頭人要學會通變,什麼東西都應學會適應的,包括吃喝。
喝完咖啡便言歸正傳開始做正事了。望著的鮮血滴進小小的針管裏,除了有點點抽搐的疼痛外,並無任何感覺,更別提什麼這有可能找到哥哥和改變我們家二十多年的命運神聖感和緊張感了,好像這就是跟邰遜哲說的那樣的隻是陪我玩的一個新奇遊戲而已。其實感覺也是隨著心理而定的。好吧,我承認。自己其實也跟他一樣隻當是在做個古怪點的遊戲,既然有人願意陪我這麼玩,自己隻好奉陪而已。
又換上白大褂和無菌手套的張醫生先給我采的血,還邊告訴我們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來這找他采血樣,“你們倆真閑著沒事幹,可以扯下自己一根頭發或身體上的其他一點什麼送到這方麵的什麼機構去做都可以,何必來麻煩我。還神不知鬼不覺呢!”張正園無可奈何又不能不答應好友,於是隻能這樣滿腹牢騷的發泄出來,雖然他也知道改變不了什麼,因為他已經在抽我的血了,不是嗎?
“是啊,還神不知鬼不覺,那你看我有多信任你,把這麼絕密的事都拜托給你,請你幫忙。”邰遜哲吊兒郎當的說,手中還拿著兩根綿簽,準備拔針後就立馬給我按住,這也是張醫生讓他這樣做的,好像不讓他幫忙當下手他自己心理就不平衡,也不甘心一樣,所以在下針之前非把兩根綿簽拿到他手上,臉上滿是不情不願,腮幫子鼓鼓的。是啊,剛才不是說他是什麼哈佛的高才生,那做這種抽血化驗的事一定是大材小用,跟殺雞用牛刀差不多,更何況是幫朋友陪一個女孩玩這種無聊之極的遊戲呢。
張正園還告訴說做像我們這種鑒定,並沒有做像父母那樣準確,“所謂DNA,中文就叫親子鑒定,指的就是父母與子女之間的,當然像你們這種也可以做,也能確定是否真有血親關係,但是比父母與子女的那種要做更多的比對,時間也會更長一些,自然我的工作也就更多了,所以邰遜哲這闊少的無聊遊戲耽擱我多少時間,你知道嗎?”張彼得說著簡直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