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和村民們頂著大太陽等著裏長,裏長遲遲不來,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聞民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了眼眾人開口道:“簫大,咱們不等了,讓工匠們開工吧。”
除了裏長,隻有聞民叔家條件最好,他既然開口,其他族老自然無異議。
工匠頭子站在高土坡上,仰頭高喊:“開工!”
一聲長喝,工人們站在之前規劃好的位置,開挖。
地點是工匠頭子選的,周圍野草繁茂,土質疏鬆,可見應該是有地下水。
五六個工匠輪番上陣,很快就挖下去一個大坑,但挖到一米多的時候,蘇向暖就察覺不對了。
隻有表麵的是濕土,下麵的土幹的掉渣。
一米多不見濕土,周圍土壤又鬆又虛,這根本不像是正常土應該有的樣子,仿佛地底下埋有東西。
蘇向暖想到曾經在電視上見過荒郊野外埋的孤墳,頭皮一麻,背後竄起冷汗。
然後那些經驗豐富的工匠們仿佛沒發現異樣般,還在努力鏟土。
地底有東西,不能再挖下去。
她緊張地拽了拽簫祁的衣袖,在地上寫:“相公,這裏沒有地表水了,咱們要換地方。”
她依稀記得,之前誰說過這裏是誰家祠堂來者。
千萬別把人家祖墳挖了。
她一表態,簫祁立刻喊停。
薛丞坐在陰涼地喝茶,距離蘇向暖很近,清楚地看到她寫的字,非常讚同的說道:
“簫大,我見過挖井的,從沒見過土質掉渣這麼厲害的,不過我不懂這個,要不還是找個懂行的問問?”
簫祁眉頭微蹙,大步走過去,攔住還在挖土的工匠,縱身一躍而下,掌心放在最底層的土壤上,淩厲的掌風壓下去。簫祁臉色沉了沉,翻身上來:“換地方挖。”
“為什麼?”
工匠頭子看起來四五十歲,惱怒地看著他:“這地方可是咱們都事先選好的,現在都已經動工了,再說,挖井不能隨意換位置,這樣不吉利!”
斷臂的蕭九爺拿著酒葫蘆晃晃悠悠地走過來,陰笑著:“簫大,這挖井還是要聽人家工匠的,咱們又都不懂。”
簫祁眉眼轉戾,掃了一眼他後,一把扔掉工匠們的鐵鍬,冷冷地的道:“我嫌晦氣。”
“什麼叫晦氣,你這是瞧不起我的眼力?要知道這十裏八鄉的井都是我挖的,就沒出過差錯。”
說著,工匠拿起鐵鍬,朝地上狠狠一揚,瞬間土壤崩塌,嘩啦一聲,地裏露出個洞,裏麵白骨殘骸暴露在眾人麵前。
蘇向暖離得近,猝不及防看了個正著,倒吸了一口涼氣,目露駭然,接著就被一雙大手捂住了眼睛。
”啊!這怎麼會有屍骨。”眾人大驚,不由自主驚恐望去。
“別是刨了人家墳地了吧,這可怎麼辦!”
“挖人墳墓,這是要結仇啊!”
蘇向暖心中的憤怒簡直不可名狀,她明白了,這工匠頭子和蕭九爺是一夥的。
他們故意選了這個地,就是為了不讓他們在村裏待下去。
這是怎樣的人,竟然能想到如此惡毒的招數!
薛丞湊過來看了白骨一眼,陰沉的視線挪到工匠臉上。
這可是你們選的地方,不關我的事。”工匠嚇得連忙扔下鐵鍬,轉身就跑。“幫工的其他人也驚住了,覺得晦氣,想跑,但更怕追責。
這時候,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大路上傳來,沒一會兒,身穿白布衣的小老頭帶人衝了過去。
“天殺的,誰準許你們在這挖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