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聞言一愣,成牧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機會,繼續說道:
“我剛才都聽川子說了,多虧六位聖尊三年來為我在文聖麵前說盡好話,才得了我今天一條性命。
聖尊們慈悲為懷,心有大愛,實在令人動容!實在令人敬仰!
怪不得能成為聖人,怪不得有如此之多的優秀才俊心甘情願地跟著你們!
我想,他們一定不隻是敬仰你們高超的能力和絕妙的法術,更是被你們獨特的人格品質所折服!
我發誓,從今以後,一定在文道好好修習,向各位才俊們多多請教,不辜負今日聖尊們救我之恩!”
說完,他又深深地拜了一拜。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咱一個長年把玩文字之人,什麼牛不會吹,什麼話不能圓,表表忠心,整個彩虹屁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剛才誇得好像有點明顯,接下來一定要再接再厲,認真研究如何誇人於無形,爭取成為七道的誇誇聖。
六聖被他這一番話說得有些轉不過彎,心中紛紛疑惑自己何時說過什麼勸說的話?
三年前的事,是當時的七道首尊文聖一人拿的主意,我等不過是領命遵從罷了。
如今文聖仙去,臨走前想起這個少年,要在文道給他一個活下來的機會,礙不著我等什麼事。
隻要拿捏住他的四感二魂,想來他也翻不起什麼浪。
不過,剛才一番話雖然是拍馬之舉,但聽起來怎的如此身心舒暢,好似說的都是大實話一般。
約莫二十六歲,風姿綽約的樂聖沐清和撇了眼成牧,清冷的語調中帶了一絲滿意:“既如此,就按照原定的計劃,來參加幻境試煉。”
成牧聞言心中暗喜。
首誇告捷!
樂聖沒有戳破並不是他們救了我,看來剛才的話沒白說。
一身勁裝,鬢發花白的新任首尊,武聖陸煙客也沒有否認:“今年七道的幻境試煉在文道的乾元穀舉辦,三日後是最後一天,你可還支撐得住?”
成牧點點頭,心想這個武聖倒是挺和藹可親的,對自己又是提醒又是問候的。
見事情交代妥當,六聖準備轉身離去。
就在此時,方才出言譏諷的年輕人突然大喊道:“此人明明是在胡言亂語!救他之事,與六位聖尊何幹,分明是文聖心存善念,仙去之前想起他……”
“豐兒!休得喧嘩!”
身穿布袍窄袖,約莫四十五歲的農聖左思林高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爹,可是……”見父親瞪了自己一眼,左豐隻好閉了口。
原來是農聖的兒子,怪不得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作天作地。
哎,情商是個好東西,可惜這哥們沒有。
在場的誰聽不出來我剛才就是在吹彩虹屁,領導們都默認了,你這會跳出來,不是打他們的臉嘛。
不過,此等人物,也是我惹不起的。
成牧暗暗在心中搖了搖頭,臉上卻是一副“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的樣子。
左豐沉默片刻,抬眼瞥見側著身子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川子,眼珠忽然一轉。
他嘴角一歪,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大喝道:“執劍者何在!”
六聖的眼眸瞬間帶了絲凜冽,跟在他們身後的那群人的臉色更是陡然一變。
執劍者是誰?
成牧心中一緊,暗暗給這個聖二代打上了一個“喜歡挑事”的標簽。
院外的人群很快自覺地向兩邊退去,在中間讓出一條小道。
成牧好奇地望去,隻見一名白發高束、神情冷峻的三十歲男子,獨自立在小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