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在成牧體內不斷翻湧升騰,仿佛要把他的皮肉都撐開。
他雙手緊緊握拳,努力調息,凝聚神識去控製力量的運轉。
從心肺到脾胃,再順著四肢流散而去,通透每一條經脈,最後在丹田歸一,與他自身的靈力相融。
成牧頓時覺得體內血脈噴張,繼而雙目清明,他微微調動靈力,竟然覺得比起之前更加得心應手。
難道我已經領悟了語形術的第一境,以氣運文?
他低頭一看,發現那組詩句的空白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排小字:
“領悟以氣運文者,凡語形化物,不再受製於詩句中之實物,文氣所至,氣勢斐然。”
看來以後我念的詩句中就算沒有具體事物,比如銅獅子、桃花,也能隨意化形了。
他心思一動,默念道:“俱懷逸興壯思飛!”
霎時間,一道金光從他指尖噴湧而出,化作卷雲之風,在屋內回環一周,帶起幾張矮凳摔得粉碎。
他嚇了一跳,立即收勢,揮手間,原本雄渾的金光瞬間形散如煙。
房間裏安靜如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舒了口氣,沒想到自己才領悟了第一境,靈力就增長得這麼快。
“小牧,方才發生什麼了?你沒事吧?”川子突然敲門道。
“沒事沒事!”成牧打開門,看見一張滿是擔憂的臉。
川子探頭在房間裏迅速地掃了一眼,發現矮凳已經全部碎裂。
“怎麼回事?”
成牧擺擺手,示意他入內:“我剛才讀詩冊的時候,無意中領悟了語形術的第一境,試了一下,有點沒掌控好,就……”
他聳了聳肩,露出一個抱歉的神色。
川子俯身用手撥弄了一下不成形的矮凳:“語形術第一境果然厲害,我曾經聽文聖提起過,隻是如今文道之內,還沒有人能夠領悟到。”
他猛地站起,對成牧肅然道:“此事非同小可,萬萬不可讓人知道。”
這就巧了不是,我本來也就想瞞著別人的。
成牧點點頭,想想又覺得奇怪。
自己不說是為了立人設,川子讓他隱瞞是為了什麼?
“川子,為什麼不能說?”他忍不住問道。
川子臉上的神情依舊鄭重肅穆:“你還記得我提過的奪靈邪仙嗎?”
成牧點點頭。
“此事說來還牽扯著偶人。二十年前,中州七道突然有不少修習者被殺掉肉身,隻留精魂在中州遊蕩。
他們發現,自己的精魂如果不在七七四十九日內找到新的肉身,便會消散。這些人雖然失了肉身,但法術卻還在,於是便在中州大肆殺戮,占人肉身。
一時間中州人心惶惶,直到十五年前,武賢侯明以三魂之一的命魂殉劍,修出‘精魂彌散’術,才鎮住那些作亂的精魂。”
成牧麵色驚詫道:“原來是這樣,那侯先生的白發是不是跟這個法術有關?”
川子歎道:“確實如此,失了命魂後,他一夜白頭,其實當年他才十七歲。
但是,遊蕩的精魂實在太多,若是全部除掉,中州之人怕是會大大減少。
於是我爹隻身前往荒野中屬於南境的密林,千辛萬苦捉來一隻長生獸,和文聖一起,用長生獸的精血做出偶人的身體,讓那些被邪仙殺掉肉身的精魂都有了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