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談巍的囑咐,成牧腦中幾番思忖,默默慶幸不已。
談巍肯定有什麼辦法知道兩隊的行蹤,所以才沒有跟出來。
幸虧對付戈壁鼠的時候不能用靈力,否則自己能主宰文字的事就暴露了。
笨辦法雖然容易受傷,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很安全啊。
說完話的談巍起身離開了小院,成牧他們沒去搭理鍾雲舒小隊高傲的不屑一顧,各自回到房中默默等待黃昏降臨。
畢竟,今天晚上還有一件大事要做。
成牧關上房門,仔細查看起手背上的傷口。
流血已經止住,細小的齒洞不知何時開始愈合。
他走到桌案前提起筆,轉念一想又放下。
川子說過,到教院後要處處小心,千萬不能流露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眼下大家都在一個院子裏住著,要是寫點什麼讓傷口迅速愈合,實在太明顯,也太冒險了。
望見房間裏的臉盆,他走過去伸手放在臉盆中,默念一句“水來”。
一股清水憑空流出,打濕他的雙手。
清水衝刷著還未結疤的手背,刺痛感霎時從手上傳到心間,他忍不住呲了呲嘴,輕柔地將手背上的血汙洗幹淨。
他大力甩掉水珠,把雙手舉到眼前,用神識念道:“來塊紗布給我包上。”
頃刻間,傷口被忽然出現的紗布包紮完畢。
他滿意地點點頭,卻見衣袖憤怒地甩來甩去,衣擺也很不安分地上下翻飛。
“袍子說它很不爽。”甲字號幽幽道。
衣擺聞言,指著成牧胸前的一大片血跡,又把自己擰成麻花。
“袍子,咋啦,生氣了?”他不太能理解布匹的肢體語言。
“它的意思是,你隻給自己包紮,不給它清理血汙的行為讓它很失望。”甲字號及時地開始充當翻譯。
成牧哈哈笑道:“凡事都要有個先後順序嘛,袍子,不要急,現在就給你清理!”
他凝聚神識,默念道:“還我一個白白淨淨的袍子。”
一團金色霧氣登時把他包裹其中,幾個呼吸後散去。
他低頭一看,白袍不僅沒了血跡,還變得煥然一新,看著更勝從前,仔細聞聞,一股清新淡雅的百合花香隱隱傳來。
袍子輕快地展動衣袖,表示十分滿意。
就在此時,一陣輕輕的敲門傳到成牧耳中。
“成公子,在嗎?”
這個聲音有點陌生啊。
他眉頭微蹙,走到門前打開一看,來人居然是丙隊的成員,王隨。
王隨對他微微拱手,遞上一隻小巧玲瓏的瓷瓶,壓低聲音道:“成公子,叨擾了。今日之事,頗為慚愧,鍾公子出身世家名門,我雖心有不滿,但實在得罪不起。
這是家母留給我的療傷丹,不管什麼外傷,服一顆便能好得快些,還望不要嫌棄。”
成牧有些吃驚,沒想到鍾雲舒那個小人身邊竟然還藏著個有良心的。
他連忙拱手道:“多謝王公子掛懷,你的處境我能理解,療傷丹既然是令堂給你的,我拿走也不合適,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王隨沒有回答,警惕回頭望了望,快速把藥瓶塞進成牧手中,三兩步跑回房中。
成牧隻好關上門,把藥瓶放在桌案上,看著它無奈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