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成牧早早起床趴在窗前,一邊等川子出門,一邊對甲字號道:
“蟲子,還沒謝你之前沒戳穿我遇到白霧的事,今天我要去查白霧的身份,等我查出來了一並謝你啊!”
甲字號剛剛享用完成牧額外塞給它的三片綠葉,打著飽嗝道:“整天搞這些神神秘秘的事,你就是告訴川子又不會怎麼樣。”
“他肯定不讓我出門啊,要是我不能出門,你不就整天隻能待在小院裏了嘛,難道你不想出去看看?”
甲字號歪著腦袋想了一會,覺得成牧此言甚是有理。
“那行,但是你要注意點啊,你自己沒命還是小事,千萬別把小爺我跟袍子賠進去,不值當!
我可是中州傳音第一蟲,想當年我在荒野的時候,一個呼吸間就能喚來千裏獸。千裏獸你知道吧?哦,你肯定不知道,武道中人想馴服一隻千裏獸,費老大勁了。
哎,像我這樣優秀的蟲……”
成牧無奈地扶扶額頭,心想這蟲子怎麼又開始凡爾賽了。
在甲字號滔滔不絕的自吹自擂中,他終於看見川子出了小院,消失在木橋盡頭。
他耐住性子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才開門走出小院。
甲字號誇得累了,終於消停,等出了傅宅,它又忍不住問道:“小牧,你準備去哪裏查?”
成牧思考片刻,道:“我記得那人是從農道來乾元穀的,不出意外,肯定是在有悔崖下的農道小院,先去那裏看看情況。”
“你的思路倒是很清晰嘛,雖然跟我甲字號相比,差了那麼一點……”
成牧沒有搭理它,很快避開人群穿過街市,繞過潛龍坡,走到離有悔崖底最近的一處樹林外,藏身在一株粗柳後,小心翼翼地探頭望著不遠處的農道小院。
甲字號及時地住了嘴,睜大雙眼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農道小院的東邊有一處長滿靈植的園子,麵積頗大的院子裏養著不少靈獸,一排兩層木屋列在欄圈後,偶爾能見到幾名身穿棕色布衣之人在走廊上穿梭。
成牧眯著眼尋找了許久,並沒有發現這些人裏有幾天前在梨樹下見到的那人。
難道他不是管事的,隻是個普通的一階庖丁?
要真是庖丁,那就不好找了。
成牧眉頭微微皺起。
“小牧,二樓中間的屋子裏有人,你要不要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甲字號突然得意道。
蟲子還會竊聽,厲害啊。
成牧清清嗓子:“請中州傳音第一蟲鼎力相助!”
甲字號抖擻精神,兩隻小眼裏眸光一閃,一個聲音頓時傳入成牧耳中。
“本月的賬簿,王山怎的還沒送來?”
是他!
這熟悉的聲音讓成牧登時一激靈。
他屏氣凝神,繼續聽著。
“回掌管,王行孫已經去取了,或許再過一刻鍾就能送來了。”
原來這人是農道在乾元穀的掌管。
不對啊,本來的掌管不是魏潛心嗎?這聲音聽著也不像他,難道換人了?
那人發怒道:“一刻鍾?賬簿本該昨天就送來,我已經寬限了他一日,眼下都要午間了,他到底在忙什麼!”
一個“撲通”跪地聲後,成牧聽見回稟之人抖著嗓子道:“請、請掌管息怒,王行孫他、他……許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那人冷笑一聲:“耽擱了?如今左聖尊還在乾元穀,王山膽子大得很,做事竟然這麼不上心。我看我是管不了他了,不如請左聖尊出麵問問他,到底被什麼事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