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名才剛剛說完,沒能目睹詩以明誌的眾人拍案而起,憤怒地斥責他扯謊汙蔑。
左思林臉色陰沉地掃了一眼他們,很快起身對傅望明、莊彥之和林非辰抱拳,露出一個抱歉的神情:
“沒想到王大名居然想出這麼狠辣的栽贓之法,怪我當時沒有仔細查問,就急急地來乾元穀興師問罪了,三位先生莫怪!”
莊彥之眉頭微皺:“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王大名是農道中人,左聖尊準備怎麼辦?”
“自然是帶回農道,再行處置。”
什麼!
成牧麵色一沉。
好你個左思林,誣陷我的時候,你跳得最起勁,現在一看是你農道中人犯了事,連句怎麼懲罰都沒了?
他盯著這位左聖尊低頭抱拳,連聲道歉的樣子,心中冷笑一聲。
你倒是能屈能伸,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過,要說演戲扮弱小,我成牧什麼時候輸過?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頓時疼得鼻頭酸澀,眼眶通紅。
就是現在!
他上前幾步,露出一副憤憤不平又委屈到不行的表情:“莊先生,你剛才不是說,要是我的確是被冤枉的,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嗎?”
左思林目光一斜,帶了絲不耐煩:“你已經沒有冤屈了,難道還不算還了你公道?”
成牧拱拱手:“眼下王大名雖然承認是他故意嫁禍給我,但農道中並不隻有他一個人散失了靈力,其他人為什麼變成這樣,是不是也應該查一查?
再有,左聖尊剛才拿出的這份記憶,和王大名交代的實情完全不同,那麼這份記憶到底是被誰篡改,我想今日在座的南山閣文士和堂下的文道修習者們,都想知道真相吧?”
眾人見成牧的表情雖然委屈,但說起話來卻有理有據,邏輯清晰,並無半點被憤怒和委屈衝昏頭腦的意思,心中默默點頭。
關鍵時刻,有一個清楚冷靜的好腦子是多麼重要。
成牧目光一掃,見大家都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暗自鬆了半口氣。
輿論的壓力太重要了,把五毛黨們煽動輿論的方法用到正途上來,還是很給力的,不枉我曾經有事沒事就在微博上溜達一圈,默默觀察,總結經驗。
但左思林沒有回答,擺出一副選擇性耳聾的樣子。
果然是做聖尊的人,果然是做了聖尊還要到處搞事情的人,臉皮就是夠厚。
成牧眼珠一轉,高聲道:“我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我成牧個人的公道,也是為了幫那些散失靈力的農道中人討回公道!
左聖尊剛才說過,這份記憶是巫道中人幫忙取出的,那這名巫道中人到底是誰,是不是和王大名同流合汙,一起蒙騙左聖尊,也需要認真查一查。
難道說,左聖尊並不在意是誰騙了你?”
幾句話逼得左思林不得不回答,他畢竟是個聖尊,要是在這麼多人麵前繼續忽視成牧,那就等於告訴大家,他左思林對農道中人是死是活毫不關心。
他用盡量和緩的語氣說道:“自然要查,不過,這些都是我農道中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我不操心怎麼行啊,不逼你出一個交代,你還真當我好欺負啊。
成牧露出一個大義凜然,心懷天下的表情,對著堂上堂下一拱手:“我成牧從荒野而來,到了教院修習後,才知道何為大義,何為蒼生。
記得我入第一個幻境時,不小心和另一個小隊的道友產生了小小的誤會,多虧了談掌事悉心教導,我才明白道友之間應該團結友愛,互幫互助,不能因為小小的誤會就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