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亨滿臉笑容:“嗬嗬,你送來的菜品才配得上‘中州美味’這四個字啊!”
見對方心情頗佳,成牧把吏選司的房門一關,小聲道:“江掌管,我最近在查江煒案子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江亨笑而不語。
“是這樣的,我想查查南山閣裏文士們的《告假日注》,最好是哪些專門在固定的一天告假之人。”
江亨轉身坐在一張椅子上:“你查這個做什麼?”
成牧笑道:“案情需要嘛,等水落石出了,我第一個告訴你。其實現在告訴你也不是不行……”
“別別別,打住,我什麼都不想聽!”
江亨連連擺動胖手,表示自己已經患上了選擇性耳聾,他一邊在名冊中翻找文士們的《告假日注》,一邊歎道:
“我這人沒什麼本事,隻好趁著年輕肯吃苦的時候,拚命修習,提升品階,這才來了南山閣做一份閑差。幸虧掌管的俸祿還不錯,養活一家老小綽綽有餘。
要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消息,比如有性命之憂的,我是不想知道的。”
成牧忍不住打趣道:“白霧的事,我看你就很關心啊。”
江亨靈活地在屋子裏各處名冊堆裏跳來跳去,頭也不回地說道:“那是因為這個消息自己跑到我耳朵裏,我又不可能把它扔出去,隻好接著了。
誰知道它進來後啊,成天在我心裏抓癢撓腮,我為了控製住它,可謂是費盡心思。後來我就想開了,有什麼好控製的,我要敞開懷抱接納它。
俗話說得好,修習者的胸懷比山還要高,比海還要寬,要是連區區一個消息我都容不下,我還配做個修習者嗎?”
成牧努力忍住笑,心想他真是死鴨子嘴硬,想吃瓜又要給自己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不過,他這回居然主動不打聽江煒案子的消息,也是挺難得的。
估計忍得很辛苦吧。
“找到了!”
江亨從一堆名冊裏直起身,拍了拍冊子上的灰塵,遞給成牧。
“塵土紀一百零二年告假日注……不對啊,今年是一百零三年,難道今年南山閣裏沒人請過假?”
江亨把自己圓潤的身體送到椅子上:“沒有。”
成牧好奇地翻閱了一會,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現在南山閣的領導班子是去年張跡離開後重新組建的,雖說如此,但像江亨、顧淩雲和兩位文賢等大佬們,位置都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看著看著,他突然覺得哪裏有點不對。
怎麼鎮安司中的每個人都有固定的一天不來上班,莊彥之和林非辰也是如此。
這是怎麼回事啊?
見他皺著眉頭疑惑不解,江亨笑道:“是不是發現有好些人每月都在固定那日告假?”
成牧點點頭。
“為了確保穀中一切平安,鎮安司的文士們都被排了班,每月有一日外出巡邏,莊、林兩位先生也是如此,不過他們兩位是每月三次。
我們也懶得另外記上一冊,幹脆全都記在《告假日注》裏了。”
這就難查了,鎮安司裏這麼多人,每天盯一個也要兩三月了。
成牧歎了口氣,把《告假日注》放在桌案上。
“怎麼,沒找到你想要的?”
江亨見他有些喪氣,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後倒入茶壺中,用滾水衝開,給他泡上一杯。
“喝點靈茶,這茶清香可口,又能解乏養文氣,南山閣裏人人都愛喝。這茶的方子是尤家獨有的,每日夫妻倆都會親自來送新鮮的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