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牧和川子疑惑地對望一眼,不明白門外這位嗓音雄渾的大哥是在唱哪一出。
“我去看看。”
川子轉身朝大門走去,將門拉開一條縫,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對方的來意,那位大哥便喜笑顏開地朝他作了一揖:“是川先生吧?你在這裏,成聖尊肯定住在這!”
“你是?”
“哎呀你們肯定不認識我,我叫侯隴。”
侯隴?喉嚨?
坐在院中聽見這個名字的成牧忍不住浮想聯翩。
“原來是侯家家主,失敬失敬,說起來,三年前那封信還是我替你傳的。”川子躬身行了一禮。
侯隴連忙扶住:“哪裏敢受川先生的禮,當年要不是川先生傳信給元聖尊,請他來指點我修習之法,我侯家早就沒落了!”
原來是川子曾經施恩過的人啊,估計這會是來報恩的。
“都是舉手之勞,侯家主裏麵請。”
這就放人進來了?
成牧趕緊起身,見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邁著方步從門外進來,立即拱手一拜。
“哎呀呀,我侯某怎麼受得起成聖尊的大禮!”
侯隴幾步間奔到成牧麵前扶住,像看親生兒子一樣地看了他一會,口中欣慰不已:“少年英才,少年英才,一路走到尊位吃了不少苦吧?”
他一邊念著,一邊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似乎被成牧如此年輕就坐上高位的事跡感動得熱淚盈眶。
猛……猛男落淚?
眼前的情形讓成牧出離困惑了,他沒想到這位叫侯隴的大漢竟然還是個性情中人。
果然搞藝術的人共情能力就是強大。
“侯先生是來找甲字號的?”成牧問道。
“是是,我昨晚聽了那三首曲子,回家後怎麼都睡不著,跟我夫人兩個分析了一晚上,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興奮得手舞足蹈,明明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糙漢子,臉上卻不停地流露出追星女孩般的激動神情。
“這樣會唱歌的靈獸不多,想來想去應該就是傳音蟲。但是傳音蟲一族早在十幾年前就被原主丟到了荒野之中,如今隻有成聖尊你因為失去了聽力,所以還留著一隻。
我們又想起樂道中人都沒讀過幾本詩詞,肯定寫不出這樣的絕妙好詞。就算是文道中人,除了當年的元聖尊,就隻有成聖尊你才能寫得出了。
這兩下裏都對得上,我就知道來找你們準沒錯!”
聽完他滔滔不絕、有理有據的分析,成牧點頭笑道:“侯家主和尊夫人實在是厲害。”
侯隴嘿嘿笑道:“不過我剛才還是留了個心眼,隻說找甲字號,沒有喊成聖尊你或者川先生的大名。你們不知道,如今觀雲台那裏發了密令,要樂道中人都不要跟你們接觸。”
成牧眉梢一挑:“沐清和這是要幹什麼?利用自己樂道聖尊的身份來孤立我?”
“哎,誰知道她那個女娃子整天在想些什麼!不好好帶領大家想辦法賺錢,就知道搞這些沒用的東西!”
見侯隴衝著觀雲台的方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成牧笑道:“侯先生不怕她?”
“我會怕她?笑話!我侯家為樂道征戰沙場的時候,她才幾歲?!”
他一把拉住成牧,朗聲道:“你放心,以後在翰如湖裏有什麼困難盡管找我!”
送上門的大腿,不抱白不抱。
“那就先謝過侯家主了。”成牧恭敬道。
侯隴毫不在意地拉過一張矮凳坐下,左右扭頭道:“甲字號在嗎?哎呀它唱得實在是太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