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開門一看,隻見顧盼低著頭站在門外。
“小牧,是顧盼姑娘。”
成牧一愣,心想這麼晚了,她來這裏幹什麼?
他走出房間,望見顧盼站在門口,一副想進來又很遲疑的樣子,高聲道:“姑娘是有什麼要緊事嗎?沒有的話請回吧。”
顧盼頓了頓說道:“敢問成聖尊家中還需不需要侍女?我被沐聖尊趕出來了,無家可歸,請成聖尊收留!”
說著,她越過川子幾步間跑到成牧麵前,跪下就是一個響頭。
成牧看得心中一陣尷尬。
搞什麼啊,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沐清和這個人的腦子真的有點奇怪,要派人來做暗樁,怎麼不找一個靠譜的?
顧盼隻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心思全寫臉上了,一眼就能看到底,能成個什麼大事?
他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女,見她衣衫單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心中有些不忍:“你先起來說話。”
顧盼顫顫抖抖地站起身,努力擠出兩行清淚:“我在幻境試煉中與成聖尊合作破案後,沐聖尊說我背叛樂道,將我投進觀雲台的大牢整整三月有餘,前幾日才放出來。
她不許我再在她身邊伺候,但我父母雙亡,在翰如湖裏也沒有別的去處,隻能來投奔成聖尊了。”
這理由好牽強啊。
成牧沒有戳破,微微含笑道:“你來投奔我,要是被沐聖尊知道了,你這條命未必保得住吧。”
“還請成聖尊保我一條小命,我、我將來必定拚死以報!”顧盼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成牧看著她,本想用一連串的邏輯推理戳破她,但轉念一想,沐清和這個人陰晴不定,手段又狠毒,顧盼不過是跟自己合作了一次,居然就被關了三個多月,要是這次把她趕回去,不知沐清和會怎麼拿她出氣。
算了,區區一個演技拙劣的小姑娘,也翻不起什麼浪。
“既然你來投靠我,也算是棄暗投明。不過我這裏不缺侍女,你的琴彈得不錯,餘家那邊正缺樂師,等會我讓川子送你過去。”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準備轉身進屋。
“成聖尊!”顧盼著急道,“我為什麼不能留在這裏?”
“這座宅院裏隻有三間屋子,我跟川子一人一間,還有一間堆雜物,你留在這裏沒地方住啊。”
顧盼咬了咬牙:“我可以住雜物間的。”
“沒必要,川子,送她去餘家。”
成牧擺了擺手,轉身進了屋。
川子走到顧盼身邊小聲道:“聖尊他脾氣大,你既然是來投靠我們的,千萬不要違逆他的意思才好。”
顧盼猶豫了一會,見成牧的房間連燈都熄了,隻好跟著川子出了門,往餘家走去。
坐在一片黑暗中的成牧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大晚上的鬧出這麼多事,一個兩個都來棄暗投明,就不能等明天我睡飽覺了再來?
他迷迷糊糊地坐了許久,等聽到川子回來的聲音後才清醒不少。他走出房間,川子看見他驚訝道:“你還沒睡?”
“人送去餘家了?有沒有什麼異常?”
川子搖搖頭:“沐清和為什麼突然送這麼一個人過來?她太小了,一舉一動都能被我們看穿,不像是能暗中查探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