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觀雲台。
守門的偶人匆匆跑進議事堂,對沐清和恭聲道:“聖尊,成牧來了。”
“成牧,他來做什麼?”
“說是要為王悅伸張正義。”
沐清和驚訝地放下手中文卷,站起身踱了兩步,想了想道:“讓他進來。”
偶人應聲而去,沒過多久,成牧便走進議事堂,身後跟著的是川子。
“沐聖尊別來無恙。”
聽見問候,沐清和哼了一聲,沒有半點招呼他坐下的意思,成牧也不惱,自顧自在地一旁坐好。
“你來做什麼。”
成牧微微一笑:“餘家樂館那出《桃花扇》是我幫著排演的,有份分紅。沐聖尊把我們這出戲的女主角扣在觀雲台裏,我賺不了錢,當然要過來斡旋一番了。”
沐清和冷眼盯著他毫無慌亂之色的臉,故意停了許久才說道:“人贓俱獲,也有證人證詞,成聖尊準備如何斡旋?”
“沐聖尊錯了,並不是人贓俱獲,那本字典不是王悅的。”
“不是她還會有誰?”沐清和的眸光凜冽地掃了眼成牧,沒好氣道:“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可以這般胡言亂語,還真當我樂道拿你沒辦法了?!”
成牧和緩地笑了笑:“沐聖尊先不要動氣,真相究竟如何,就算我不清楚,難道你會不清楚嗎?”
沐清和臉色一僵,很快冷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事情是王悅做下的,怎麼話裏話外倒是把我給拉扯上了?”
“不敢不敢,關於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一個版本,不知道和沐聖尊查出來的版本是不是一樣?”
見沐清和隻是死死盯著自己,沒有回答,成牧繼續說道:“字典的主人另有他人,眼下正在觀雲台的正門外跪著,我過來的時候,那邊已經圍了不少修習者了,沐聖尊不過去看看?”
“你!”沐清和“蹭”地站起,雙眼瞪著他,臉色異常難看。
成牧神情自若地拱了拱手,起身一麵走出議事堂,一麵悠悠地說道:“沐聖尊等會過來的時候記得快一點,不然微紙廣場上就要傳遍了,等大家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我怕觀雲台不好收場啊……”
沐清和憤怒地甩了甩衣袖,隨侍一旁的偶人低聲道:“聖尊,要不要把他扣下來?”
“糊塗!他既然敢隻身到此,在外頭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荒野之人又是一派聖尊,就算我們眼下能扣住他,將來文道那邊鬧騰起來,我們怎麼交代?!”
“聖尊說得是,的確是小奴糊塗了。”
“你現在馬上去牢中把王悅提出來,帶到正門外去,字典和顧盼也要一並帶上。”
偶人應聲離去,沐清和急忙奔到正門口,遙遙望見外頭圍著一大圈人,指著跪在門前的一名青年男子,切切私語個不停。
她平複了下心情,放緩腳步,慢慢走出正門,這才看清那名青年男子的麵容,原來是負責管理幻境的方濟術。
看見沐清和出來,方濟術忽然拱手一拜,高喊道:“屬下方濟術向聖尊請罪!”
嘰嘰喳喳的圍觀群眾敏銳地感覺到接下來很快就要上演一出大戲,頓時安靜下來。
“王悅房中的那本字典是我的。”方濟術繼續說道,“她一心修習法術,從來沒有去過書鋪,自小也不喜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