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左思元一起來到翰如湖裏的,還有他曾經的下屬,楊溪雲的父親楊舟平。
望見一行人從門口進來,泰明岐沒有半點愧疚之意,情緒反而更加激動。
他的五官幾乎扭在了一起,指著左思元破口大罵:“假意昏睡的老匹夫!”
左思元斜了他一眼,扶著楊舟平慢慢走到成牧麵前,雙手在胸前抱拳,眼看就要下跪。
成牧吃了一驚,連忙伸手托住他:“左聖尊,這是做什麼?”
兩人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左思元拉著成牧不停點頭,含笑道:“真是少年英才,成聖尊,多謝你幾番護住小川。”
“川子救過我,後來又做了我的偶人,護著他是應該的。”
成牧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地位這麼尊貴的前輩突然認真地跟自己道謝,而自己卻是他兒子的主人,這個尷尬的身份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左聖尊,我聽說你一直在昏迷之中,用了什麼辦法才醒過來的?”
“其實我並沒有陷入昏迷。”左思元的目光緩緩移向還在破口大罵的泰明岐,“當年從密林回來之後,我的確身受重傷,但若是沉下心來,不理世事地調養幾年,還是可以恢複的。
可是如果選擇修養,勢必要找一個人來主持農道事宜。當時小川馬上就要升階,我與族中商量,讓住在武道的思林回來維持一兩年,再讓小川接手。”
他憤怒地一拍高幾,指著泰明岐恨道:“那時此人才養好傷,哄騙了左家全族,說要向我們表忠心,一定會把思林好好帶回來。
誰知,武道傳來他們返程的消息沒多久,我暗中派去跟著的偶人便急匆匆趕來,告訴我思林沒了,泰明岐喝了幻形水,變化成思林的模樣準備回來接任。
那名偶人在逃離時已經被他打碎了精魂,回來報完信便精魂彌散了。我重傷未愈,根本無法跟他對抗,小川也因為輸了比試被家族苛責。
於是我隻好假意趕他出左家,裝作傷勢發作的樣子,沉睡不醒,沒想到一睡就是七、八年。所幸騙過了他,否則哪裏還有今日。”
他雙拳緊握,高聲道:“當年我動了惻隱之心,救你於死難之中,沒想到你恩將仇報,還意圖竊取中州大權,泰明岐,你妄為靈人族長!”
泰明岐的眼神像兩支利箭,直直地射在左思元身上:“呸!至少我為族人努力過!
哪像你們,隻會開口閉口說些忠誠大義,關鍵時刻卻一個都不出頭,而是把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荒野豎子推到前麵!”
成牧眉頭一皺:“你是在說我?”
“難道不是嗎!左思元自己不出頭,讓你對付我,等你把我扣下了,才趕來坐享其成!”
成牧無奈地搖搖頭。
果然是反派啊,一個兩個的,思路都好奇葩,想挑撥離間也得找個笨點的,我這麼聰明,能輕易被你三言兩語說服?
“泰明岐你錯了,文聖是我自己修出來的,文道聖尊也是我自己願意做的,雖然有人勸說過,但從來沒人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