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瞳有些睡不著,來這裏已經半個月了,不但宋國使者生死不明,就連回去的路,現在都找不到。月瞳想著,要是真的回不去了,那就跟哥哥老死在此間吧。有李問道的地方,就是林月瞳安心之處。
看著身邊輕鼾入夢的郎君,月瞳禁不住輕輕地親了一口,又把身子緊緊地向李問道身上靠了靠,頭枕著他的肩膀,仰望著蒼穹,那上麵似乎繁星點點,又似乎什麼也沒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夜晚,山頂的霧真的變得很淡很淡。雖然不敢開神識,但她還是能把這方圓四五百丈的高山湖泊看個清清楚楚。
聽到月瞳“哥哥,哥哥”的焦急呼喚聲,李問道立刻就醒了,在他的心裏,再沒有什麼能夠比得上林月瞳。
順著渾家的兩道紫紅色的瞳光,李問道看清楚了這高山湖泊中間的景物,立刻就傻了眼。把房子建在地下幾千丈深的深淵旁邊,已經讓李問道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甚至是邪門了。現在,竟然又有人把一棟與深淵邊的石樓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型石樓建在了這高山湖泊的正中間,竟然連外圍的小院都幾乎一樣!
覺是沒法睡了,必須得去看看,不然那還睡得著。好在此時霧已散盡,月瞳帶著李問道慢慢地接進這座小島,或者說石樓小院。
“哥哥,這棟石樓怎麼跟深淵旁邊的一模一樣?你看,就連院子都一樣,還有石桌石凳都是相同的。”
“月瞳,還是不一樣,你看,一樓正門上有字,深淵那的石樓正門上沒有字。”
“嗯,哥哥,我看到了,是廣寒宮三個字。嗬嗬,還真讓我蒙對了,我就說嘛,我小時候看到的古代畫本上的廣寒宮,就是這樣的嘛!”
說話間,兩人落在了小院的門外。李問道連續敲了幾次門,見無人答應,就輕輕去推小院的石門,必要的禮儀必須得有,這是我中華之傳統,斷不可無。
石門有點塞,李問道稍微用了點力才推開它,這讓李問道感覺怪怪的,好像深淵那的石門也是如此。李問道也沒多想,拉著渾家走進來了小院。院子裏的景物與深淵石樓的小院還真是一模一樣。
“月瞳,我估計這兩棟石樓應該是同一個主人,不然不會如此相像。”
“不對,哥哥你看這棋盤,”看見月瞳驚訝地指著石桌上雕刻出來的棋盤,李問道有點不明所以,主人喜歡下棋也很正常的吧。
“怎麼了小丫頭,哪裏不對?”
“哥哥,這個黑八白九的定式是我擺出來的。你看,臨走時,你把我拉進你懷裏,我的手指正好就碰到黑三子,讓它略微向下邊移動了半格。”
李問道一愣,天下哪有這種巧合之事?
李問道拉著渾家就回到院門處,“月瞳,向下看,門樞下方,”紫紅色的瞳光在漆黑的夜裏反而顯得非常明亮,在小院石門的門樞下的地麵上,腐蝕的石質碎屑依然靜靜地散落著。
“月瞳,看地麵上的腳印。”滿地亂七八糟的的腳印,還有,門廊上那有進無出的一雙纖細小巧的繡花鞋印仍在。半個月前,兩人石樓一夜風流快活,第二天早上,月瞳撒嬌不願意走路,是李問道把她抱出石樓的,所以,她的腳印才是有進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