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家庭私人醫生提著醫療箱離開,沙發上席霽衍拿起襯衣套在身上。
緩慢的扣上扣子,一邊扣一邊問,“人在哪。”
艾江回,“地下室。”
在回來的路上,本來該被手下人完成的命令,因為席霽衍的決定而變更。
艾江沒有問緣由,他想自家Boss應該是想親自動手。
他的猜測沒有錯。
隨著來到地下室,海聽若被捆綁在椅子上,還陷入昏迷中。
“出去吧,備好車。”
艾江默默退出地下室關上門,轉身上了樓。
地下室內,昏黃的燈光照射。
席霽衍提起一旁的水桶,冰冷的水從海聽若的頭頂傾瀉而下。
在這冰冷的刺激下,海聽若身體哆嗦轉醒過來。
睜開眼的瞬間,她就看見了席霽衍那張蒼白陰鬱的臉。
一雙森冷的眸子遍布著陰翳,宛若凶猛野獸散發著無情的殺氣。
她嘴唇哆嗦,忐忑的吐出這三個字,“席...霽衍。”
“離開時我是怎麼警告你的?”
海聽若避開他的視線,不敢看眼前之人。
“你怎麼敢?”
“你怎敢!”
憤怒的質問伴隨著下巴被男人死死捏住,海聽若疼得一張臉發白。
她隻能仰著頭,被迫看著他。
能清晰的看到他眸中瘋狂的湧動,還有那淬了冰的殺機,一寸寸的侵蝕著她的所有理智。
“我....對不起。”
“你沒資格道歉。”
下一秒,鋒利的軍刀刺入了她的胸口。
刺痛蔓延,海聽若瞳孔陣陣收縮。
他....
他怎敢!
“你不能這樣。”
“席霽衍,你怎能這麼做!”
席霽衍猛的抽離了手,她的臉被迫甩到了一邊,白皙的下巴已經泛起紅。
然胸口處的軍刀,還被持在男人手中。
他咧嘴笑了,“一路走好。”
唰。
話音落,軍刀被抽出,帶起一片片血漬濺射。
她隻看到他眼中的瘋狂越演越烈,猶如漩渦,吸引著她沉淪。
她不甘心。
美眸至最後一口氣咽下都沒有閉上。
席霽衍卻是在她的注視下,緩緩閉上了眼。
腦海中似乎有著什麼在攪動。
一聲清脆的啪響,好似斷了的弦,那一刻他好似清明了,又好似癲狂了。
無數的畫麵閃過,是他這一生,也是那困擾了他兩年的噩夢畫麵。
他發出瘋狂的大笑聲,看起來歇斯底裏。
充斥著整個地下室,為之蒙上了一層讓人恐懼又讓人憐憫的氣息。
許久,他停下了笑聲。
轉過身,打開地下室的門上了樓。
艾江看著他一步步從階梯中走上來,陰暗遍布,臉上沾染的幾滴血漬壓抑得讓人窒息。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微微垂下了頭。
“處理幹淨,沉海喂魚。”
艾江冷靜的答,“是的,Boss。”
“淩原一並處理了,他已經失去了活著的資格。”
“是的,Boss。”
“殘存的海家,三天之內處理幹淨,別留下活口,知道麼。”
“。”
艾江沉默的點頭,默然離開了臨宮。
.
時想想蘇醒過來時,外麵的陽光正好。
久未放晴,連從窗外吹進來的冷空氣都帶著一股雨後泥土芳草的清香。
她抬手摸了摸胸口,感覺到那裏纏繞著紗布,心說這具身體是真擺脫不了受傷這個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