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心平氣和的轉頭看向那個所謂的證人,問道:“星兒姑娘說,見我用麻袋裝人,那麼請問星兒姑娘,那麻袋是什麼樣的?再請問大人,案發現場可有麻袋?”
星兒精明的眼在眼眶滴溜溜轉著,顯然她沒想到一向膽小怕事,又生的弱小的解秋心,此刻還能從容的反問她問題來。
眾人的眼神都轉向星兒,她手裏捏著帕子使勁的攪著,眼神一轉故作哀傷的說道:“夜裏太黑,民女看不太清,但確實是麻袋。”
從現場搜證回來的官差,站在堂下,尷尬的用手撓了撓頭,衝著堂上的縣令搖搖頭,表示並未看到。
縣令的手,撫著下巴,思量了一會,又看向將軍,將軍卻並未和他對視,安心的喝著茶。
縣令一時拿捏不準,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雖然沒有找到麻袋,但案發許久,你應該扔了才是。”
“大人!案發許久,我不想著逃跑,反而扔了麻袋再度回到茅屋,手裏始終握著殺人凶器,合理嗎?”秋心大聲質問道。
這句話一出,倒讓縣令愣了神,龐熠卻差點笑出了聲,這縣令,竟然還不如一個雜役伶俐。
縣令漲紅了臉,不敢和將軍對視還沒想好怎麼反駁秋心,就見秋心繼續問道:“星兒姑娘,見我殺了小姐,你與小姐主仆二人十餘年感情,為何不站出來,而是尾隨之後逃回家報案?若你說你膽子小,那你又哪來的膽量深夜尾隨一個男人用麻袋裝人逃竄?”
“你!”星兒沒料到秋心如此咄咄逼人。一時亂了陣腳。錢員外也覺得奇怪,伸手抓住星兒的胳膊聲音顫抖著問道:“是啊,你為何不站出來!”
“民女跟上去之時,小姐已經被他殺了!我站出來,豈不是又多一條人命!那麼誰來報案?小姐的冤屈又該如何!”星兒腦袋十分靈活,很快就想到了應對的說法。
錢員外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跪坐在地,看著女兒橫屍在旁,愣是發出了嗚咽的哭聲。
“好一個跟上來!“秋心看著一臉神色慌張的星兒嗬斥道,眼裏滿是嘲諷!
“大人,若星兒姑娘所說屬實,她發現草民用麻袋背著還是活物的小姐,步行從錢員外府中後院到城郊的茅屋,先不說路程漫長,且就草民體力根本做不到!目測婉兒小姐身高比我高三寸有餘,骨架更是要比草民要重上許多!草民如何能做到如此,還健步如飛,比星兒姑娘腳程還快!還來得及先殺人呢?星兒姑娘一人空空蕩蕩跟隨在後,怎麼就追不上草民呢?”
的確,秋心本就矮小。加上家裏生活不富裕,溫飽都成問題,去錢府做工,也隻是混口飯吃,還要做些力氣活,發育本就不如錦衣玉食長大的錢婉兒。單就體力一說,星兒的話,根本就站不住腳。
周圍的人,開始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了起來。的確,這樣看來,這個星兒姑娘所說,的確漏洞百出!
縣令聽的一愣一愣的,先是對這個雜役有些刮目相看,再者聽他講的好像並不無道理。可更多的是擔憂,若真是抓錯人了這可怎麼才好。
縣令感到將軍的眼神淩冽,看向自己。不由的後背生出冷汗來。
“說不定,你會些江湖功夫呢!這種事情,也是可以藏起來不被人所知的!”星兒極力辯駁道。
秋心看著她聰慧的樣子,心想,這哪是普通人家的侍婢啊,分明是個狡辯小能手啊!
“大人,我能證明,我所說的是事實!”秋心並不理會星兒胡攪蠻纏,而是鎮定自若的對縣令說道,目光直視,一點看不出躲藏心虛的樣子。
“如何證明?”縣令也來了興致,好奇的問道。
“請仵作上堂,我要證明我的清白!”秋心一字一句的說道。言語裏滿是自信鎮定。
縣令再次回頭,隻見將軍眼神玩味的看著秋心,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這倒讓他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