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霓軒裏,客人不多。上次服侍秋心的女子,捧著為秋心定做的衣服,走了出來。
“姑娘要的好生著急,連夜給姑娘趕製出來的。”女子打開雞翅木的錦盒。那塊白色織金帶毛穗的布料,已經在秋心的叮囑下,製成了那白衣女死者的定製的樣子。
秋心撫著這料子,不由的感歎,做工精細。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你這是?”龐熠皺著眉,他認出這是那死者的衣服樣式。
卻見秋心狡黠的一笑衝龐熠眨了眨眼說道:“當然是有好戲要看啊!”
說罷,秋心拿起衣服,便往裏屋走去。
秋心剛進去,就見彩尼軒前出現一個翩翩公子,一襲藏青裱畫綾裰衣,一條暗紅雲紋角帶係在腰間,飄逸的發絲,唇紅齒白,媚眼如絲。比男人嬌媚,比女人英氣。正是南月。
身後還跟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胡子拉碴的,穿著粗麻坎肩,露著結實的胳膊。曬得黝黑,卻帶著一股殺氣。讓人一眼望去,不由的心生懼意。
“怎麼隻有你,秋心姑娘呢?”南月看到龐熠皺了皺眉,警惕的看著龐熠,再環顧四周,生怕是龐熠做局準備捉自己。
而一旁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立馬站到了南月的身前,從後腰處拿出一柄彎刀來,閃著寒光。
“啊!”彩霓軒的姑娘見狀,驚慌失措的大聲喊了出來。
龐熠無奈扶著額頭,衝著南月翻了個白眼說道:“收起來!秋心去換衣服了!”
聽到這,南月才鬆了口氣,尷尬的笑了笑,按下大漢的手肘,將武器收了起來。
“這裏說話方便麼?”南月尷尬的上前,主動打破這個氣氛。
龐熠看了她一眼,衝躲在旁邊的人喊道:“備個雅間。”說完從腰間拿出一枚銀錠子放在桌子上。
很快就有人招呼,將二人往後麵用紗帳圍起來的茶室帶去。素日裏一些達官貴人的夫人來此,便要單獨待著。
待三人落座,秋心這才緩緩走了出來。站在大廳,四處尋找龐熠的身影,伺候她的女子順手指了指龐熠的方向,隻見龐熠和南月正呆呆的看著自己。
秋心揚起手臂,轉了個圈,模仿者方才那女子教自己的身段步數,彎下僵硬的腰。一臉得意的看著龐熠,衝他揚了揚眉!
“將軍!我若去學青衣,是不是也還可以!”秋心打趣的說道。龐熠一口水差點嗆到自己。
看到龐熠的表現,秋心滿意的手舞足蹈著連忙加入三人。看著南月身側的大漢,腦海中閃回之前案發那晚看到南月身邊的那些凶神惡煞的大漢。
就有這位!
“公子果然準時,這個還你!”秋心拿出替紅月保管的項鏈,誇讚道。
紅月拿回項鏈,這才跟秋心介紹道:“這是我的心腹,那晚便是他說看到芸娘,我們才追出去的。”
“哦?那大哥,你看到我有沒有很眼熟?”秋心聽聞,故意站了起來,擺了個側臉的姿勢。疑惑的問道。
誰知那大漢,立馬搖了搖頭。想都沒有想。
眾人疑惑的看著秋心,卻見秋心狡黠一笑說道:“那這樣就說的通了,你們那晚見到的,根本就不是芸娘!你說,你憑什麼說她是芸娘!”
“怎麼會!那日城中到處張貼著懸賞紅月幫的告示,我們幾個不服氣,想要取下,人群中,我們看到那白衣女子漏出的腰牌。知道是自己人,才沒張揚,可再想搭話,就見她騎著馬往城郊走了,這才去找公子。公子問我們腰牌上的刻字,才知道是芸娘的牌子。”大漢回憶著那晚的事情。
秋心聳了聳肩回道:“果然,自始至終,南月都沒見到芸娘的臉,而你們也隻是憑一塊腰牌就確定是芸娘!而你們去追芸娘之時,她已經死了!就在南月你在大廳吃飯時,就有人假裝芸娘潛入了你的屋子。若你回來,想必,會給你造一個你親自動手殺人的凶案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