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掃了一眼書房內的擺設,博古架的方向吸引了她。
她見過很多人的書房,唯獨許知縣的博古架上,擺放的並不是什麼瓷器或者什麼盆景。
但許知縣的博古架上,卻擺放著奇奇怪怪的各色石頭。大的有一個籃球大小,小的也有拳頭一樣大。
這些石頭,在秋心看來。並沒有什麼可觀賞的價值,一來,造型不算奇特。二來,樣式紋路相差無幾。皆陳列黑灰色,上麵還有石頭粗糙的坑坑窪窪的小點。
秋心看了一眼心想,這許知縣的收集癖好還真是奇怪!秋心走近博古架,剛想伸手去摸摸那些石頭。
卻聽門外一陣腳步。秋心下意識大喊:“誰!”
隻見張泉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秋心緊張的看著他,皺著眉。眼神淩冽。
“是我,公子!”張泉笑著打著招呼,朝著秋心招了招手。
“這麼晚,你來這裏做什麼?”秋心警惕的看著他,這個人,太可疑,神出鬼沒不說,一個借住的親戚,隨意走動許知縣的書房,確實讓人有所懷疑。
“是這樣,我聽嘉人說。表姐夫是被人投毒而亡的。我想來問問看公子有何見地,再者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張泉雙眼看著秋心,絲毫沒有閃爍的意思。倒顯得無比真誠。
“既然你來了,那我不妨問幾個問題,就算你幫忙好了。”秋心看他送上門來,自然不肯放過。
“公子問便是。在下一定知無不言。”張泉對秋心點點頭。指了指窗邊的椅子說道:“公子要不我們坐下說?”
秋心見狀,心想也是。這樣站著怪難受的。於是徑直走上前去,與張泉並做在窗下的椅子上。
秋心這才問道:“聽說你是許知縣已故夫人的遠親?那為何要來借住在許家?方才看許清遠對你的成見很大,要是我,我怕是無心繼續住下去了。”
秋心的言辭犀利,直勾勾的看著張泉,給他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果然,張泉不自覺的動了動脖子,眼神閃過一絲狠辣。像是回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似的。但僅僅是一瞬間,也被秋心捕捉到了。
“我與溪美,也就是清遠和嘉人的生母,是表姐弟。上次科舉未中,便心中憤憤不平。唉,說來,也是自己沒本事罷了。”張泉感歎道,臉上掛著一絲苦笑。
“所以呢?你科舉未中,你表姐就有法子了?”秋心疑惑的問道。
張泉搖了搖頭說道:“表姐已故多年,家中無人不知。我這次來,是來找姐夫的。據說姐夫之前是龐太師的得力手下,卻不知為何,自己提出要來清水縣做個小小知府。我想著,來投靠他,看看能不能幫我寫一份引薦書給龐太師。謀個一官半職的。誰曾想,竟然出了這檔子事。”
“那許知縣,有沒有答應你寫呢?”秋心看著他,心裏盤算著,肯定沒有那麼痛快,不然也不至於借住這麼久。
果然,張泉麵露尷尬之色,沉默許久才說道:“姐夫唉,姐夫與我趣味相投,但在這件事上,極力反對。說是為了我好,還勸我開個私塾教課就好,比步入官場的強。我心有不甘,這才在此停留多日。”
“那麼有沒有可能是你達不到目的,心存記恨,暗地投毒呢?”秋心冷不丁說出這樣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