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嘉人突然輕輕喚了一聲許清遠哥。在秋心的記憶裏,這是第一次,她這樣喊許清遠。像是要訣別一樣。
許清遠難得給了嘉人一個溫柔的笑意,繼續說道:“那時我已經能辨別是非了,而嘉人還小。父親來清水縣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鐵礦,替龐太師鑄造兵器。他怎麼會甘心隻做一個小小官員呢!嗬嗬。”許清遠的口氣裏滿是嘲諷。
秋心下意識看了眼龐熠,見他正在看自己,連忙將臉別了過去。
“母親是在戰亂中,被人擄走的。後來自己跑出來沿路乞討,到了汴京。容貌姿色,傾城傾國。”許清遠說到這,秋心點了點頭。看這兄妹二人的容貌,相信生母定然不會差。
“救了母親,也許是父親做過最對的事情了吧。”許清遠苦澀一笑。繼續說道:“可天真的母親,說了自己的來曆。就被父親算計了。可父親沒想到的是,母親恨極了戰爭。而礦山更是她族人守護的東西。所以,定然不肯說出礦山所在來。父親為了功利,日夜折磨母親。我看在眼裏,卻束手無策!”
許清遠越說,越難過。哽咽了一下。嘉人的表情很複雜,微微動了動嘴角,伸出手來,想要去拉他,可還是放下了手。可這一個小動作,還是沒能逃離秋心的眼。
“母親是自殺的。就在我的麵前。死之前,她告訴我,一定不能讓父親找到礦山。我以為,這輩子,他都找不到,可惜,最近不知從哪他得來一副畫。如獲珍寶。我看著畫,便想到了母親,母親的死,是我心中的結。我不能讓她守候的礦山被父親開采,便想過阻止。可父親哪裏聽的進去,與汴京的人,往來的更加密切了。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動手好了。母親的死,一次次在我眼前重映。我開始流連與醉夢坊。籌謀我的計劃,就如你所說的一切,我買了毒藥,下了毒。我知道張泉是假,以為他也是因著寶藏的事來與我父親勾結的。原本是想等將父親下葬,再送他上路。可沒想到你們突然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於是隻能引你們去查他,可沒想到。你,是個聰明的。”許清遠看著秋心,露出一個難艱難的笑來。
“哥你!”嘉人有些焦急的看著許清遠。許清遠卻閉上眼,微微搖了搖頭。“一切都是我做的。帶我走吧。”
秋心和龐熠對視一眼,轉頭說道:“梨花呢?是你,還是嘉人小姐?”
說到這,許清遠突然睜開了眸子急切的說道:“都是我殺的!不關嘉人的事!”
嘉人站在原地,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閉上嘴。再沒出聲。秋心笑了笑看著二人說道:“好一通兄妹情深啊!且不說梨花是不是嘉人所殺,單單就許知縣和梨花死這些事。你們兩個,是串通好的。她一定知情。”
“你胡說,我們兄妹向來不合,人命關天!我怎麼會與她商議!”許清遠急了,他已經認罪了,不想讓秋心抓著嘉人不放。
“那天醉夢坊的信,是專門做的戲吧。昨日審問許容氏和張泉,嘉人多次出來阻攔,每每她出手阻攔,你都會隱忍一番。試問,若真的感情不好,會在氣頭上,還聽她的話麼?”
“秋公子!我已經認罪了!我可以用信命擔保,不是嘉人所為。你就不要死咬著她不放了!”許清遠的聲音近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