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片嘩然,秋心手裏攥滿了汗。緊緊盯著那尼姑,心都快跳出來了!
而許清遠和嘉人看到此情景,大驚失色。許清遠跪在地上大喊著:“走!你走!人是我殺的!你走啊!”
嘉人也連連搖頭,示意那尼姑不要過去。
費揚上前,讓侍衛放行,那尼姑衝費揚,行了個禮。信步走上前去。看了眼砍頭台上的一雙兄妹。這才轉身看著龐熠篤定的說道:“人,是貧尼殺的。與他們無關。”
“你又是何人?有什麼證據說明是你殺的人?這麼多人,每個都來說自己是凶手,那這案子還破不破!你當本將軍是在兒戲麼!”龐熠的聲音冰冷極了,一雙銳利的眸子看著那尼姑。仿佛想要看清她鬥笠裏麵的樣子一樣。
隻見那尼姑歎了口氣說道:“毒,是貧尼下的。也是貧尼煉製的。取苦杏仁,百十餘顆。研磨成粉,加烈酒烹煮至沸騰熬幹,取其粉末烘至幹燥便成了傷人性命的毒藥。梨花,也是貧尼殺的,我熟悉人體經絡,順手拿了柴刀,一到刀斃命不是問題。”
龐熠側眼看了眼秋心,見她直勾勾的看著那尼姑,便知這尼姑說的是真的。
“你是何人!”龐熠冷冷的問道。
尼姑淡然的應道:“貧尼莫恩,是白馬寺的修行之人。”
“沒想到許夫人,搖身一變,成了白馬寺的修行之人!”秋心安奈不住心中的激動,上前說道。
那尼姑明顯身子一怔,將目光挪去了秋心那裏。
所有人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不是來斬首許大人的一雙兒女麼?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許夫人?不是說,許夫人已經死了麼!
所有人好奇的盯著那尼姑,許清遠一臉絕望。嘉人更是淚流滿麵。
“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了,那便更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了。”尼姑淡然一笑,緩緩抬手,將頭上的鬥笠摘下。
眾人看到此情景,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那自稱莫恩的尼姑,臉上滿是傷疤。看樣子已經很多年了,但若忽略這些醜陋的疤痕,依稀還是能看到她原本絕美的樣貌。
“貧尼出家前,本是清水縣人士,家族是清水縣裏古老的族係,隻有十數人,生活在山坳裏的平地那處。想必,你們已經去過了。”尼姑看著秋心,一臉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秋心點點頭,並不否認。
尼姑淡淡的一笑說道:“家父,是族人裏的大夫,所以從小,我便熟悉各式藥草,精通人體脈絡。我們世代住在哪裏,守候著礦山。可惜在我十幾歲的時候,西夏入侵,他們的探子,得知了礦山所在的大概位置,便前來要開山。族人阻擋不住,全部被殺害,而我,也被帶走了。可他們也沒找到礦山的具體的位置,朝廷派兵廝殺許久,才擊退西夏匪徒。而我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逃了出來,無依無靠,在汴京流浪,終於,讓我遇到了許大人”
"娘!別說了!"許清遠喉嚨哽咽,額頭上還留著方才磕頭過猛擦出的血水,雙眼通紅,眼神裏滿是絕望。
尼姑愣了一下,緩緩回頭看著兄妹二人,露出慘淡的笑來。微微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一開始,許大人,隻是因為我的樣貌,而專情與我。我也付之真心。可待我與他成家後,他知道了我的故事,整個人,都變了。剛開始,還能隱藏的住,可待嘉人落地,他的野心也逐漸到了頂點。不顧我的阻攔,舉家搬來了清水縣。他沒日沒夜的折磨我,就是想要知道礦山所在,我知道他背地裏的勾當,不止想要開礦而已,更是聯合上麵的人,鑄造著一批批不堪一擊的兵器,送往軍營。而中間的利,便成了他眼裏的血!我不能讓他得手!於是,引他去山上,想要同他同歸於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