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隻好笑笑。費揚說道:“你覺得,經此一事,齊郡王一家會變成良善人家嗎?”
秋心一愣,隨即搖搖頭冷笑著說道:“怎麼會,隻怕是有更多的人栽在他們手中,所以不能嚴懲,我心中才如此不忿。”
誰料費揚卻大笑一聲說道:“那你還怕沒有機會麼!”
秋心聽著費揚爽朗的大笑聲,突然煩悶了一天的情緒開朗了起來。是啊,一次扳不倒,還有兩次!龐太師都可以隱忍多年,自己也不急於一朝一夕分出黑白來!
“費大哥!你跟著將軍屈才了!”秋心連忙說道,惹得費揚喜上眉梢。很快就同小廝一起到了張篾匠家。
日頭剛剛下沉,張篾匠家的院子大敞著,院落裏到處都擺著竹篾,鍋灶就在院裏,搭著一個草棚子。鍋裏咕嘟咕嘟燒著水,都快要熬幹了。
院裏隨處可見殘魄的酒壇子,看來這張篾匠嗜酒成性!“張家嫂子在麼?”小廝顫巍巍喊道。
可院裏並沒有動靜,秋心左右環顧,眼睛落在了正房,正準備上前,卻見一個婦人,一邊整理著開衫一邊扭著腰走了出來。頭發散亂著,還來不及梳理,任誰都看出了端倪。
“誰啊!”那婦人一臉煩悶的看著院子裏的不速之客,眼睛落在了秋心身上,見她穿著官服,立馬姿態低了下來。
“原來是官爺啊。我們家可是良善人家,您這是?”那婦人在秋心臉上來回打量,想看出些什麼。可當眼睛掃到費揚凶神惡煞的模樣,立即低下了頭。
“張篾匠可是你夫君?”秋心問道。
那婦人連忙點頭道:“是的大人,怎麼,我夫君出什麼事了嗎?”
“他死了。如今屍體在衙門勘驗。我們就是來看看。”秋心冷冷的說道。
那婦人一聽,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即立馬大哭了起來:“哎呦我的天呐!這個天殺的!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咋就死了啊!”#@$&
“可能就是因為你太過好吃好喝的了吧,看他也是上了年紀,這麼喝酒必然會出事,好了,你快些收拾,去衙門吧。”
“我這就去!這就去!”女人連忙停止了哭聲,正要隨他們一起出門,卻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那個,大人,你們先去吧。我把家裏門關一下,自己去就行了。”
秋心緊盯著她的眼,見她慌亂的樣子,低著頭不肯與自己對視,時不時還看屋子裏一眼,心中便猜到了幾分,不由的替死去的張篾匠不值,搖了搖頭,帶著費揚同那小廝上了馬車,往回趕去。
忙碌了一天,秋心總算回了將軍府,得知將軍在書房,便回了摘星樓,提不起精神梳洗,便躺在了榻椅上看著窗外,從這裏眺望過去,便是郡王府的方向。
雖然看不到郡王府的位置,可盯著那個方向,秋心握緊了拳頭。不一會,就傳來上樓的腳步聲,秋心望去,見龐熠板著臉走了上來。%&(&
“將軍,你怎麼來了。”秋心疑惑的問道。
龐熠板著臉,坐在秋心對過,慵懶的看了她一眼,像是賭氣一般說道:“怎麼,是我將軍府的酒不好?還是嫌我不如耶律英言陪酒的功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