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這種事?”秋心詫異的看著仵作說道。
仵作點點頭,剛想同秋心再說兩句,卻見秋心一回頭趕緊出了房子。
豈有此理!秋心想起昨日那女子的做派,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趕緊出門往醉陽樓去。
“大家夥評評理!我男人,出門的時候好好的,怎麼就吃了一頓飯,就死了!一定是他醉陽樓飯菜不幹淨!你們還我男人!還我男人!”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嘴裏的話,去分毫未停。
周遭圍滿了人,死者躺在草席上,被她用草簾蓋著。醉陽樓的夥計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樣子,輪番上陣,勸說都無果。
那掌櫃的眼看著議論的人越來越多,趕緊從櫃上拿了一包銅錢出去,塞給那女人道:“趕緊走吧,官府都說過了,這人,不是吃了我們飯菜死的!這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快走吧!”
女人立即停止了哭腔,可接過那包銅錢顛了顛,打開一看竟然是銅錢,立即又哭上了,將錢袋推搡了回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著。
正值飯點,醉陽樓裏,一個食客都沒有,都是來看熱鬧的。
“你們瞧不起人是嗎,我男人死了,你讓我怎麼活!以後誰養活我!他是我的天!是我的天啊!你這是作甚!打發叫花子?嗬嗬,今兒個,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還我男人!不然,誰也不要想好過!”女人言詞犀利,可那眼淚,卻像是擠不完的海水似的,說來就來。
她盤腿坐在地上,一隻手扶著額頭,另一隻手揮著帕子,放肆哭泣著。往來人眾多,皆紛紛議論著。
秋心讓費揚去辦事,自己雇了輛馬車,飛快趕來。正巧碰到了急忙趕來的南月。
南月一臉無奈,這女人無賴的做派,看樣子不好打發。
“讓一讓!”南月撥開人群,穿著一襲標誌的紅衣,頭發用白玉發冠高高束起,整個人幹淨利落。樣貌更是嫵媚俊秀,旁的還以為是誰家的翩翩公子到訪。
那女人看著南月,也是直了眼,從未見過如此白嫩的男子。
南月雙手叉腰,看了眼死者,再看了眼哭得雙眼通紅的女人,皺了皺眉問道:“說罷,多少錢你才肯罷休!”
女人一聽,原來這才是背後的主子,立即喜上眉梢。整理了下表情,下意識摸了摸頭說道:“我們當家的,可是條活生生的人命啊,這,反正那些個銅板,打發不了!”
南月冷哼一聲,這女人倒是慣會演戲的,才問了她要多少錢,這就開始扭捏起來了。
南月伸出一隻手問道:“五十兩夠麼!”
五十兩!這可是張篾匠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一看此人穿著不凡,出手闊綽,女人立即生了貪財之心,冷靜下來一想,伸出一根手指頭道:“一百兩!”
南月無奈,這要是在杭州城,誰敢對她這般!可無奈,如今在汴京,自己還有事情要忙,不屑於與這女人糾纏。於是眉頭一皺,剛想答應,便解開錢袋,想要找一張銀票出來。
放在錢袋子上的手,卻被另一隻修長的手按住了。南月抬頭一看,是秋心。驚喜的笑笑。
那跪地的女人眼看著南月同意,卻突然來了個穿管服的人,一看還是昨天那個大人,心急如焚,眼睛都快掉進錢袋子裏了。可見秋心將南月的手拉開,心立即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