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醒秋心,龐熠故意將速度降了下來。終於平安駕著馬車到了將軍府前。
將馬車停穩,秋心還在熟睡。龐熠下車,看了她一眼,猶豫再三,還是不要叫醒她了。
於是用力一攬,將秋心擁入懷中,攔腰抱起。秋心睡夢中失去平衡,皺著眉嘴裏發出嚶.嚀的聲音,煩悶的表情,用腦袋蹭了蹭龐熠的胸口。
龐熠愣住了,秋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縮在龐熠懷中。門口站著的守衛見狀,紛紛將腦袋別過去不敢細看。
龐熠像是抱著一件稀世珍寶一樣,不敢用力,也不敢鬆勁。屏氣凝神,雙手僵硬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放。
每走一步,都步伐輕盈,盡量不去晃動她。從院外,到後院短短一截路,硬是讓龐熠走的大汗淋漓。肩膀上的傷痛都感覺不到了。
“將軍,您可回來了!這!秋心姑娘是怎麼了?”方嬤嬤見龐熠回來,連忙迎了上去。耶律英言抱回來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也就罷了。
怎麼秋心也被抱了回來?難道也受傷了?
“噓!”龐熠騰不出手,隻能噘著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方嬤嬤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秋心隻是睡著了。
於是捂著最笑笑,看著將軍如此珍視秋心的模樣,倒還真是開竅了。
龐熠一路將秋心抱回摘星樓,秋心連日的困乏加上心驚肉跳,確實累極了,對此一無所知。
春藤看到更是吃了一驚,龐熠將秋心放在床上掖好了背角,看著她皺著眉輕輕翻了個身,這才大口喘了下氣。
對春藤招招手,二人走到門口,這才小聲說道:“你秋心姐,最近累壞了,讓她睡吧,別吵到她。”
春藤一臉笑意連忙點頭。龐熠這才放心離去,到了樓下,方嬤嬤等候在側。
“費揚回來沒有?”龐熠問道。
方嬤嬤搖了搖頭道:“費侍衛沒有回來,倒是那個世子,帶回來個渾身是血的姑娘,眼下在別院廂房呢,大夫都進去好久了,還沒動靜。我命人在跟前伺候呢。”
“此事務必把好口風,不要對外宣揚。我去看看再說。”龐熠看了眼嬤嬤說道。
嬤嬤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從近日龐熠格外忙碌的樣子便知一定是出事了。
龐熠活動了下胳膊,看了眼已經滅了燈燭的摘星樓,這才大步往耶律英言住的院子走去。
一進院子,就看到燈火通明,廂房內人影交錯。
龐熠上前推開門走了進去,耶律英言坐在椅子上,雙眼緊盯著床榻的位置。
那位被耶律英言叫做桐花的女子,麵無血色,胸口的短刃已經被拔出。一盆盆帶著血汙的水,被端了出去。大夫正奮筆疾書。
龐熠看了眼桐花輕微起伏的身子,看來,是活過來了!隻是她臉上的疤痕太醒目,讓人看著格外不舒服。
耶律英言專注的盯著桐花,絲毫沒有注意到龐熠進來的動靜。
“如何?”龐熠上前問道。
大夫緊張的抬起頭看了眼龐熠道:“這女子的身體奇特,心髒異於常人。長在另一端,但是大人的短刃用了十足的力氣,傷了她的氣血,加上她胸口原本就中過刀。時間不算太久,這一刀,險之又險啊!如今刀被拔出,老夫給她用了聚氣凝血的丹藥,熬過兩天若是沒有大礙,這一關,方才挺過。眼下正給她開方子呢。不過這藥裏,需用大量的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