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兩！我能花十來年！”方泉嘟囔道。
城廟距離城南也不算遠，駕馬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不過夜色初上，街上已經沒了多少人，隻有城廟裏依稀亮著燭火。
秋心下馬徑直往裏走去，方泉緊隨其後。城廟不算大，秋心一眼就看到角落的火堆。還冒著熱氣。地上放著一床棉花都成了黑色的褥子。
突然，身後傳來東西滾落的聲音。二人回頭一看，隻見一個男子，懷中抱著番薯，詫異的看著二人，地上是滾落的番薯。男子頭發淩亂，衣衫破舊，身子單薄。
看到秋心二人，麵色上更多的是尷尬。連忙蹲下來撿著地上的番薯，眼神慌亂，不肯與人對視。
“你是方啟鳴！”秋心看出男人雖然落魄，可身上的那股文質氣息不變。方啟鳴是書香世家，這點很符合他。
男人怔了怔，顧不得地上的番薯，立即用手將自己的頭發撩下來，將臉龐遮蓋，轉了個方向，低著頭就要離去。卻被方泉擋住了去路。
“方啟鳴，你不用跑，我來是為了一樁命案，你認識一夢樓的洛竹姑娘麼？”秋心連忙上前問道。
男人一聽，身子明顯愣住了，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心，眼裏滿是不可思議“洛竹！洛竹怎麼了！”
聲音激動，幾次想要伸手去抓秋心，都被方泉攔住。
“看來，你真的是方啟鳴啊。洛竹沒事，不過其他人就真的有事了！”秋心打量著方啟鳴，心中唏噓不已。
二人幫方啟鳴撿起地上的番薯，三人這才進了屋內，坐在火堆旁。方啟鳴尷尬的用手不斷撩著頭發，眼神慌亂。
“你們……是什麼人？”他蜷縮在角落，雙手抱著膝蓋有些怯懦的問道。
方泉亮出腰牌道：“我們是大理寺的人。一夢樓發生了命案，聽說你是熟客。就來問問你。”
方啟鳴一聽，有些緊張的攥了攥拳頭，咽了下口水問道：“不是洛竹，那是什麼事？”
“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吧，你與一夢樓的霜兒姑娘，關係如何？”秋心用火折子再度將柴火點亮，生出手烤著火問道。
“霜兒？”方啟鳴抬頭眯著眼，方府有些記不起來似的，突然想起來便說道：“噢，是她啊。我知道她是洛竹的好友。”
“僅此而已？那你為何又要替她贖身？”秋心不解的看著方啟鳴。
方啟鳴明顯一愣，急忙說道：“我沒有給她贖身啊，我是……”方啟鳴剛想說什麼，可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有些猶豫似的。
“你是替洛竹贖身？”秋心看著方啟鳴的模樣，試探的問道。
方啟鳴看著秋心，許久，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點了點頭道：“也不算是。隻是托那個霜兒姑娘，將錢交給洛竹姑娘，讓她自己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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