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熠還不解恨,上去接連幾腳。踢的李知府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求饒。身邊的下人,沒有一個敢上前去。
看到此情景,秋心隻得上前先去攔著龐熠道:“先別踢了,這種人死不足惜,可咱們還有事情要辦。”
龐熠聽聞,這才一臉怒氣停下腳。坐回椅子上。抬眼看了下跪在地上的鄭縣令還在抽泣。煩躁的喊道:“咽下去,給我站起來回話!”
鄭縣令用力咀嚼著嘴裏菜,可喉嚨太疼,難以下咽。秋心見狀,連忙將茶水遞給他。鄭縣令感激的看了眼秋心。大口大口的喝了茶水,這才將嘴裏的菜咽下去。喘著氣,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和淚水。
這才掙紮著站起來,小心走上前去:“下官舟縣縣令,鄭亭書。愧對皇上信任,愧對舟縣百姓。求將軍重罰。亭書別無所求,隻求將軍替舟縣百姓做主。不要再讓這些百姓因為官·員的貪·腐,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話畢,鄭亭書端端正正跪在了龐熠麵前府身磕頭。
龐熠一隻手揉著額頭,眼神陰鬱看著鄭亭書,念了兩遍他的名字:“鄭亭書,鄭亭書……”
頓了頓,說道:“我對你沒有一點印象,今天是第一次見。原以為,這賑災銀,層層盤剝,到你這裏還有盈餘。可如今看了你,我想。這賑災銀,怕是還沒到舟縣這一層吧。”
鄭亭書低著腦袋一言不發。在一旁的李知府,此刻已經不顧的身上的疼痛,瑟縮成一團,恨不得將腦袋插·進地裏。
“你口口聲聲,愧對皇上,愧對百姓。你當然有愧!作為縣令,你都做過些什麼事?隻是跪在這個豬頭的家門口,等他良心發現麼?”龐熠盯著鄭亭書說道。
鄭亭書咬了咬牙,終於抬起頭看著龐熠,身子顫抖道:“下官……下官別無他法了已經……為了籌銀子買糧食。下官將祖宅賣掉。甚至將內子的陪嫁首飾都全部當掉了。可杯水車薪,全然不夠。是下官無用!送去汴京求救的信,沒有絲毫回應。下官和內子住的草棚,夜裏也被人一把火全部燒了。下官……無用……”
“啪!啪!”鄭亭書說到最後,聲音已經發不出來。用手甩了自己兩個巴掌,方才解恨。
“行了!”龐熠連忙嗬斥製止道。站起身來,走到李知府身前,李知府嚇得的連連後退。
“說吧,銀子在哪!”龐熠不耐煩的問道。
李知府看著龐熠殺氣騰騰的樣子,咽了下口水,往後挪著,可依舊不肯鬆口。隻要沒有銀子的下落,龐熠就沒有證據給自己定罪。
“救災銀子,全部都給了舟縣!是下官命人親自押送去的!好你個鄭亭書,貪了銀子,在這裏裝出這幅嘴臉!你是想害死本官好自己脫身是吧!”李知府看著鄭亭書說道。
鄭亭書詫異的看著李知府道:“天地良心!下官沒有看到一文錢的救災銀子。下官一共開設過四次粥棚,全部是變賣家產得來的銀子才買到的糧食!李知府,做人不能昧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