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尷尬的別過頭去,不看二人鬥嘴。龐熠這才瞪了一眼蘇禦之後,站在外麵目送馬車離開。
“官你也不想當了!是不是快能喝到你們的喜酒了!”蘇禦調侃道。
秋心愣了一下看著他道:“哪有的事!”
“我可從來沒看龐熠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再吊他胃口,我看能把他逼魔怔了。”蘇禦爽朗一笑答道。
秋心無奈的笑笑,拿出請柬仔細看了看。
“吳天酉。還是第一次知道老仵作的名字呢。”秋心慚愧的說道。
“哎,這老頭,脾氣也是倔,因為做這個行當,打了一輩子光棍。不過,好在有他,不少案子都是他在屍體身上發現重要證據才找到凶手的。”蘇禦歎了口氣說道。
“嗯?光棍?那他女兒是?”秋心疑惑的說道。
蘇禦點了點頭道:“是撿的。在案發現場。一家人都死了,就留了個繈褓中的女娃。這事我也是聽說的。當時沒人收留這女娃,老仵作看她可憐,就帶回了家。早些年仵作的月銀也不多。活得很艱難。加上他這個人,少言寡語。平時很少和人往來。所以把孩子養這麼大,可見其中艱辛了。”
秋心一聽,瞬間感慨。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那孩子我倒是見過一麵,去年有個滅門案,死了一家三十三口。衙門裏就老仵作和他的小徒弟兩個驗屍。兩個人在衙門熬了好幾天。老仵作的女兒喜妹擔心他,來給他送些吃的。人長得十分標致。白白淨淨,笑起來,還有兩個好看的小酒窩。對老仵作極好。體貼的很。別看老頭平時少言寡語。麵對喜妹,卻笑的格外開心。”蘇禦形容的喜妹,聽起來,就是一個被老仵作養的很好的姑娘。
“昨天你說,找了個家境不錯的人家?”秋心好奇的問道。
蘇禦點了點頭道:“沒錯,男方家裏在城中開了個米鋪,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是相比老仵作家來說,就好很多了。聽說家裏就這一個孩子。準備考科舉。老仵作整日在衙門。家裏全都是喜妹在操持。常去他家鋪子買米。一來二去,兩人就認識了。不過……”
蘇禦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秋心看了他一眼道:“不過,這一家人,心高氣傲,看不上老仵作,卻架不住兒子喜歡。所以對這樁婚事十分瞧不上。老仵作雖然要強,可也不想讓女兒為難。對麼?”#@$&
“還真是瞞不住你!是呢,我也是他給我請柬的時候,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所以多嘴問了問。別的也幫不上,就封了些銀子做賀禮給他。”
“聽得出,老仵作對此,也是十分無奈了。哎,兒孫自有兒孫福吧!沒有一絲血緣關係,拉扯大了一個孩子,老仵作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秋心無奈的說道。很快,就到了老仵作家門前。
秋心下了馬車,外麵仍舊小雪紛飛。老仵作的家,並不大。敞開的院落。正中間三間房。側麵兩間。院落根底的放著兩個大水缸,上麵結了薄薄的冰。
院子裏擺放著兩個鋪著紅綢的桌子,上麵各放著一壇老酒。人不多,老仵作換上了一身新衣站在正房門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院子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