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留香見三塊鐵牌均有歸屬,心頭稍稍一寬對白玉湯和姬無命拱手見禮道:“恭喜白兄弟和小姬兄弟。”
林北玄也立刻跟著有模有樣拱手道:“看來從此黑道之上又多了三位年輕的俊傑啊。”
當然這句話言下之意大家都心照不宣。
白玉湯更是明白,所謂盜帥,盜神,盜聖三個名號也就聽著炫酷,但其實真就隻是一個虛名罷了。
這個虛名或許在行走江湖的時候會帶來一些不可盡說的便利,但當你想退出這些是是非非的時候反倒會帶來無盡的麻煩甚至殺生之禍。
大家都在江湖上混,誰不想出名?殺一個飛賊帶不來什麼好處,但是殺一個威震江湖的盜中之聖,興許踩著肩膀,這名氣就上去了。
正如林北玄欲退隱江湖,卻困於名氣,所以他得借這種方式將外界對他的注意力移走。
可在場的出了林北玄之外,所有人都想要名氣,另外三個沒有拿到鐵牌的人抬頭看了看天色,那獨耳便冷冷道:“林大哥,現在尚未到卯時,我們幾個可還不算輸掉比賽。這三塊鐵牌,我勢在必得,希望你遵守規則,不要插手!”
說罷率先朝前踩了一步,鼓蕩起體內為數不多的內力,衣衫也跟著這股內力向上撩起,另外兩個人也明白,他們冒著被官兵逮捕的風險來到山頂,如果空手而歸,那不是丟了麵子又丟裏子。
反正他們是黑道,一切以自身利益為重,江湖道義規矩盡可不顧。
所以這三人一起亮出了兵器,要搶奪白玉湯三人的玉牌。
林北玄哈哈大笑幾聲搖頭道:“我隻負責讓出鐵牌,至於你們能不能搶到,那與我無關,況且現在尚未到卯時,比賽還未結束。你們盡管發揮,我懶得出手。”
說罷林北玄重新坐回石亭,擺出一副要欣賞六人混戰的架勢。
獨耳三人放下心來,隻要林北玄不插手,他們還是有自信能和麵前三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打一場的。
楚留香和姬無命聽到這些話,臉色立刻冷了下來,尤其是姬無命,由於他的輕功不如白玉湯和楚留香,在混戰中最吃虧,所以昨晚受傷最重,內力也所剩不多。
如果是全盛時期,他一個打對麵三個都不怕,可是現在他燈盡油枯,殘餘的內力可能連一招完整的九九還陽掌都擠不出來。
本來以姬無命能動手絕對不吵吵的性格,獨耳三個人敢這麼挑釁他,早就擼起袖子開錘了,但此刻卻咬牙耐心的講起了道理。
“三位大哥真是不講武德啊,盜王爭霸賽比的是偷盜手藝,你們偷得東西沒有我們多,價錢也沒有我們高,那我們拿牌子是不是應該理所當然。”
獨耳點頭:“說的沒錯,你們贏了拿牌子確實理所當然。所以你摸牌子的時候,我也沒說啥。現在你摸到牌子了,我殺了你搶牌子更是理所當然!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姬無命氣的牙癢癢,但是又覺得對方說的好像也沒毛病,一時間找不到啥說辭。
楚留香在一旁將扇子搖了搖道:“三位可要想清楚,果真要動手?你們仔細聽……”
這句話尚未說完,幾個人都自覺地沉默了片刻,耳邊傳來的是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還有一些說話的聲音。
楚留香繼續道:“官兵已經追上來了,和我們動手隻會浪費你們本就不多的內力,即便殺了我們,你們也斷無可能逃跑。不如大家各自散了,自尋逃生之路,你們若有本事,以後江湖再見。屆時再好好比試一番。”
盜帥的話很明顯更有說服力,獨耳三人都互相對視,殺意也頓時減弱不少,楚留香的話說的沒錯,他們內力已經不多,再打一架即便能弄死敵人。要從官兵的包圍中逃脫也幾乎不可能了。
三塊鐵牌的固然重要,但遠沒有性命來得重要。
就在此時,坐在亭子裏的林北玄卻忽然開口替本來要和解的六人添了一把火:“這個不用擔心,我為了準備這場比賽早就在驚烏山提前準備了一條密道,可保你們安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