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根!”
並不是詢問,而是不容拒絕的霸道。
侯平安掏出一盒煙,給黃毛甩了一根,正好落在黃毛的胸前。黃毛下意識的用手攔住,接住了。
侯平安的前世經驗就知道黃毛肯定被人打了,而且應該是被圍毆,腿瘸了是一個方麵,臉上也有傷,更重要的是他隻是一個人。
自從被自己打了一頓,手下散了,黃毛可能被人落井下石。這種事情侯平安以前幹的不少,所以他能一眼就判斷出現在黃毛的境遇,非常的糟糕。
聚不攏人心,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作為社會人,碰到肝膽相照的好兄弟,那隻是電影裏的情節,現實社會就是這麼殘酷。侯平安也自然知道江湖的殘酷性,最終即便是他混到了頂尖的地位,也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
黃毛拿著煙,夾在手指頭,但是沒放在嘴裏。不過眼神裏的敵意少了一些,但還是警惕的看著侯平安。
侯平安拿出火機,給自己點著了,然後將打火機拋給黃毛。
黃毛接過來,毫不猶豫的將煙叼在嘴裏,點燃了,將打火機拋還給侯平安。
“什麼意思?”
黃毛抽了一口,噴出一口煙霧,看侯平安。
“你帶鄭敏怡出來,威脅她了?”
“屁,是她自己求我的。”
“敢騙我?”
“有必要嗎?”
“有沒有興趣跟我做事?”
侯平安有自己的考慮,無論是駕校還是檢測站,是生意就有競爭,就有人明裏暗裏的使絆子。他需要一個人幫自己做一些事。
不是違法,而是擋住那些暗地裏使絆子的人。
“沒興趣!”
黃毛拒絕了,轉頭就走。
跟侯平安做事?做什麼事?當老師啊?搞笑。他現在還認為侯平安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師而已,隻不過很會打架。
打架自己會,沒侯平安那麼厲害,但是自己會玩命。
看著侯平安離開,黃毛一瘸一拐的在縣城的街道轉了幾個彎,然後拐進一個小巷子裏,昏黃的路燈讓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這個小巷子是縣城不多的等待拆遷的老舊區,大多是租房住的或者是原本下崗工人聚集的地方,因為這是原本的紡織廠的宿舍區,紡織廠破產之後,這裏就沒有人管了。
“溜哥,溜哥——”
有人小聲的喊。
黃毛停住了,四下張望。
“鄭敏怡?”
一個纖細的人影從路燈的電線柱下的陰影裏走出來。
“溜哥,不好意思哈!”
“你說上次的事?老子不放在心上,要不是看他是個老師,老子早幹死他了。跑過來就說這個?特麼的,大半夜,裝鬼嚇人啊!”
黃毛撂了狠話,看女生。
鄭敏怡搖頭:“我……我不打算讀書了。”
“不讀書?那跟我混啊!”
“我要去掙錢,你帶我去賣酒啊,酒吧裏賣酒掙錢多。”
黃毛用嫌棄的眼光看著她。
“上次你又不是沒聽到,老板對你不滿意,太小了,身材也不算好。”
“那……那幹什麼可以掙錢?”
“賣S啊,那掙錢。”黃毛將手指頭夾著的那根沒有抽過,但是還燃著的煙扔掉了——隻剩下煙頭了。
鄭敏怡就遲疑了,很顯然下不了決心。
“回去,回去,我要回去睡覺了。”黃毛說著,就準備撇開這個女生。
鄭敏怡就說:“我沒地方去,今天睡你家裏,和你妹妹睡。”
“滾遠點,別把我妹妹帶壞了!”
“溜哥……我真沒地方去,一個人呆在這裏,怕被人搞死!”
“搞死你活該,特麼的!”
黃毛一瘸一拐的進了巷子裏,往裏走。鄭敏怡也跟著,黃毛也不去管她。在一棟老式的樓的樓道口,進去,上三樓,開門,鄭敏怡也跟著閃身進去了。
熟門熟路的溜進了屋子裏的一個房間。
開燈了,無力非常的簡陋,狹小的客廳除了一張破舊的沙發,就是一張桌子,連冰箱都沒有。他坐在沙發上發呆。
屋裏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小聲的說話的聲音,然後就漸漸的歸於寂靜。
口袋裏已經隻有兩百多了,手機裏還有三十多,要撐過這一個月,有點兒難。特麼的,黃毛對著漆黑的窗口,張開嘴,無聲的罵了一句。
在酒店睡了一晚上,早上起來,看魏冉歆發來的信息。
魏冉歆:今晚不回來睡?
魏冉歆:真不回來?
魏冉歆: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管你,但是麻煩你別在外麵染上什麼病了,回頭傳染給我。
魏冉歆:本來今晚好好犒賞你的,活該。
魏冉歆:明天去平江了。
魏冉歆:晚安,我睡在你這裏,不想下樓了。
魏冉歆:你說……我們倆這樣,算什麼?會不會長久?
撤回一條消息。
撤回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