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益麵色不改,抬手間那柄飛劍就緩緩地飄蕩至了他身前。
紫木宗天驕燕嵐死在了玄元山境內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對於如今玄元山下方的山脈城池,幾乎已經每隔不到千裏便有一位念合期長老鎮守,更是有兩位築基期弟子日夜巡視。
如今玄元山正處於緊急關頭,他更是嚴厲禁止門下弟子與他宗之人生死廝殺,萬萬沒想到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李長益一言不發,朝著飛劍單手一指,頓時飛劍便猛然顫抖了起來,上麵的鮮血緩緩脫離劍身。
鮮血逐漸彙聚成一個小小血人的模樣,一步步淩空走向了李長益。
這鮮血之內蘊含著燕嵐的氣息,也蘊含著飛劍本身主人的一縷氣息,所以李長益能夠憑此來大致斷定凶手的位置以及是不是他玄元山的人。
李長益微微屈指捏印,隨後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那小小血人也是隨之伸出一根手指。
兩者指尖相碰,氣機相融,李長益眼前瞬間便出現了兩團隻有他才能看得見的煙霧。
這兩團煙霧一青一紫,紫色的代表燕嵐,而青色則代表了他玄元山。
看見這青色煙霧的一瞬間,李長益呼吸便頓了一下,凶手的的確確就是他玄元山的弟子。
青色煙霧正在侵蝕著紫煙,當紫煙消失之時,也代表燕嵐徹底死亡,沒有其他的變數出現。
“嗯,這是?”
李長益突然微微皺了皺眉,看著那團青色煙霧之內若隱若現的條條絲線。
青煙的所有動作看上去自然無比,但實際上卻完全被這絲線操縱了所有行動。
也就是說,動手之人雖然是他玄元山的弟子,但應該是被人所控製從而想要將此事嫁禍給他玄元山而已!
煙霧向著西北方消散,李長益身前的血色小人也是化作一陣血光融於天地。
“宗主,如何,是不是我玄元山弟子所為?”
位於下手首位的大長老見李長益停止,急忙開口出聲詢問。
另外幾名長老也是紛紛緊張了起來,畢竟此事不是兒戲,可事關他玄元山的聲譽。
李長益緩緩地點了點頭,眾位長老心中一驚。
“雖然是我宗之人所為,但事有蹊蹺,許是被邪修控製。”李長益沒有多說,而是看向場下的陳琪,目光嚴肅。
“陳琪,速速回去稟報劉長老,叫他向著西北方向搜尋凶手,刻不容緩,即刻啟程!”
“是!”
陳琪高聲應是,隨後告退離去。
“七長老,你親自前去通知紫木宗燕嵐的死訊,且告知對方我玄元山一定會揪出凶手,且讓他們稍安勿躁。”
吩咐完陳琪,李長益又出聲朝著下方的那些長老說道。
“是,謹遵宗主之命!”七長老拱手領命。
他不過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但是處理起各種事情來極有分寸,所以一般需要去各宗交涉的事情都是交給他來做的,就比如上次雷淩閣法器尺鶴遺失的事。
“二長老,你去散播消息,說我宗有弟子被邪修所蠱惑,望其餘宗門弟子各自警惕,不要白白喪命。”
“此事事關重大,甚至會影響之後其他宗門對於我宗的看法,幾位長老萬萬不能掉以輕心,一切需以宗門為重。”
李長益眼中精光閃動,瞬間便想到了應對之策。
“謹遵宗主之命!”
幾位長老紛紛站起身來拱手應道。
李長益的這個應對方法無疑是眼下最合適的,一來可以暫緩紫木宗那邊的壓力,二來可以趁此機會從那名被控製的弟子身上查到邪修的下落,三來也希望能借著邪修之名,讓最近在玄元山境內異常活躍的修士都安分一點。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們這有殺人的魔道邪修,你們誰要是再在這裏蹦躂,就算喪命也與他玄元山無關。
雖然有些無賴的意思,但事實就是如此,玄元山境內如今就是有邪修潛藏。
不過李長益卻是忽略了一點,那些邪修既然隱藏的這麼完美,連金丹期的長老日夜坐鎮都不能發現其蹤跡,怎麼可能被他隔著如此之遠的距離通過這幾滴血就感知出來。
而且凶手為什麼殺了燕嵐,還將這飛劍留下,就算是因為察覺到有人來了,收個飛劍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也就是,幕後之人早就策劃好了這一切,目的就是希望李長益將此事推鍋到那些魔道邪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