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越死亡的同時,遠在不知何方的幽深之境內,此地染滿鮮血,累累白骨隨處可見,有人的,亦有妖獸的。
幽黑的深穀隱約有著一陣陣獸吼之聲傳出,在那白骨之間,盤膝坐著一神秘人。
此人身披著一襲黑羽甲袍,兜帽將他大半容顏遮住,隻露出了他詭異烏黑的尖銳雙唇,嘴角掛著粘稠的血絲,混合這一些碎肉和獸類皮毛。
“竟然將我的那道氣息直接抹去了,有趣。”
猩紅的舌頭將嘴邊的碎肉卷入口中,他看著手中逐漸燃燒成飛灰的傳音符,唇角微揚,那雙烏黑的唇畔沾染鮮血,笑起來野性十足。
“這位曾長老,看來也有些手段,可惜了,差一點就大功告成了。”
神秘人有些可惜的說道,隨後便是不再言語,似乎絲毫不在意管越已經死的屍骨無存了。
幽穀再一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寥當中,隱隱約約響起的幾道慘叫聲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而許易在殺了管越之後便是一路心思沉沉的飛回了丹絕穀山門,去了星明峰。
他肯定不會放管越離開的,要是能從對方口中知道幕後之人最好,若是不知道的話也不能讓其帶著自己識海的秘密走出這青陽山。
之所以要和曾長老說那些話,許易就是為了讓管越給背後的人傳去一個錯誤的消息而已。
回了竹苑內之後,他開啟陣法禁製,然後就翻看起了管越的儲物袋起來。
其儲物袋內的物資寥寥無幾,最貴重的一樣東西也隻是一把中品飛劍。
看到這麼窮酸的一幕,許易便知道他應該真的隻是個散修,因為裏麵還有不少常年遊蕩、風餐露宿所必須準備的東西。
一張明黃色的符籙出現,正是管越所用的那種傳音符。
正當許易想要一窺其中隱秘之時,這符籙似乎察覺到附近沒有管越的氣息,竟然“噌”地一聲便是自燃了起來。
縱然他想要阻止,卻也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著這符籙燃燒的連渣都不剩。
“看來幕後的人早就有這一手準備了,不光那散修不知道自己背後究竟是誰,甚至連任何線索都沒有留下。”
許易微微搖頭,眼中露出幾分可惜之色。
管越臨死前所說的“林夕”二字,許易並未相信。
在那種狀態下,管越根本不可能說假話,甚至他一開始也的確信了幾分。
不過事後一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說他從來沒有正麵得罪過林夕,就算他得罪了,林夕一直都在丹絕穀內,想要找一位起碼元嬰期的修士用這種方法陰他,那是不可能的。
林夕的家族他也知道,隻是青陽境內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修真家族,族中並沒有元嬰老祖。
這樣一來,林夕如果想找人以這種方法對付他的話,隻有兩條路。
第一就是去外界找一位元嬰修士幫忙,但是以林夕的性格和才智是不會選擇這樣做的。
那樣無疑會落下把柄,可能發生的意外太多了。
而第二個方法,就是找青陽宗內的那些長老來幫忙!
另外兩脈的長老自然是不可能出手幫他,唯一可能出手的,就是丹絕穀內那些和林夕關係要好的長輩。
但是那可能嗎?那不可能,沒有人會這麼傻,明知宗規森嚴還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殘害宗門弟子的。
而且以北辰玄奕的藥道手段,估計也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不會百分百被發現,沒有哪位長老會蠢到在堂堂藥尊的眼皮子底下玩這些小手段。
所以,這次事情的幕後主使大概率不是林夕。
“那道氣息最主要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對我做什麼,而是想要看看我身上是否藏有什麼秘密!”
許易眉頭緊皺,想到自己施展萬劍開陽將那道氣息擊潰時,後者一點也不戀戰,果斷的就想著先逃跑。
不過好在許易還是以青蓮異象將那氣息給徹底磨滅了,不然泄露出了自己識海的秘密,那後果不堪設想。
“也許是靈丹閣,也許是其他與丹絕穀有些恩怨的勢力。”
許易雙眼微眯,看來以後是要找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丹絕穀這些年來究竟與那些宗門積怨,亦或者說和哪些強大散修有仇的了。
“多想無異,先去找陳十五研究研究這無魂礦!”
一念及此,許易一步邁出,離開了星明峰的竹苑,向著青陽山以南飛去。
這無魂礦怎麼使用他還不知道呢,據說是要特殊的手段才能將這玩意兒的效用最大化。
單單拿在手上或者放在身上的話,雖然神識也一樣會受到極大的壓迫感,但幫人修練的效果卻是不強,隻是壓製神識而已。
穿過那片荒漠戈壁,便是來到了那一片片山崖之間。
這些崖壁上是一處處洞窟,裏麵火光隱現,正是器絕窟外六十七壁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