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虛空當中的震顫感消失,陳十五也是沒了蹤影,根本就無跡可尋。
李沉鋒白須染血,在李尋虛的攙扶下才堪堪站穩身子。
他雙目微紅,滿麵怒容,但是神情卻多有幾分屈辱。
雖然他們沒見著是誰出手帶走了陳十五,但是就從剛剛知道的這些信息,明眼人都能推測出來。
這個世界上能稱得上劍道翹楚隻有那麼一些人,除了他李家和劍絕峰之外,中州再沒有第三方劍修實力能擔得上翹楚之流。
隻有盛行劍道的北州,才符合陳十五口中所說。
再加上剛剛出手的合體期強者,用腳指頭都猜到的是哪方勢力了。
唯有乾元劍宗!
“李道友,此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勿要輕舉妄動。”開陽殿主神色也是多有凝重。
他定玄殿一樣有合體期的老祖坐鎮,但是為了這些事而與整個北州對立,那是極不明智的選擇,所以他們的那位老祖才會任由陳十五被帶走。
北州之人無比崇尚劍道,而在其中猶如霸主一般的乾元劍宗自然是北州聖地,其一宗便能代表整個北州。
至於李家,整個家族滿打滿算也不過幾千人而已,修為最高的李沉鋒也隻是分神中期,如何與乾元劍宗抗衡?
李沉鋒緊咬牙關,強心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道:“天妖域如今虎視眈眈,我不會亂來的。”
“乾元劍宗……待此間事了,我定會去你北州走上一遭!”
開陽殿主見他沒有被憤怒衝昏頭,也是放心的點了點頭。
他也不希望因為此事李家與乾元劍宗兵戎相見,到時候吃虧的隻會是李家,而不是坐擁整個北州之力的乾元劍宗。
“爺爺,父親的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不能急於一時,按陳十五所說,許易尚且還在深淵風眼之內……”
李尋虛攙扶這李沉鋒,相比後者來,他倒是要理智的很多。
畢竟他從出生之後就沒怎麼見過他父親,隻知道自己曾經有過一個父親而已,父子之情並不強烈。
後者聞言,胸膛微微起伏,目光微沉道:“許易曾在大荒山以一己之力助你們進入通道,算是我李家的救命恩人,的確不能不管。”
“北辰穀主又傷勢未愈,此事就先不通知他了吧,我去走一趟。”
李沉鋒拍了拍自家孫兒的手,微微閉目調息片刻,然後便憑空消失在了此間。
看著消失不見的李沉鋒,開陽殿主緩緩歎了口氣道:“你爺爺雖說是去救許易的,但恐怕也是想在其口中問出更多關於陳十五的消息而已。”
李尋虛不言,隻是很有禮貌的拱手,而後退了下去。
陳十五與許易私交甚好的消息不是什麼秘密,後者能知道一些東西也有可能。
不過他李家人不可能去傷害許易就是了,更何況如今對方是生是死都尚是個異數。
在殿外,北辰夢蝶已經等了很久,終於見到從裏麵邁步出來的李尋虛,迫不及待的上前詢問。
“陳十五他回來了,那許易呢?”
“許易進入了霧海深淵的風眼之內,生死未卜。”李尋虛搖頭。
聞言,兩人明顯麵色微變。
在知道李沉鋒親自趕去尋找許易之後,北辰夢蝶才壓下了心中的念頭,沒有去打攪她的兩位師尊。
陳十五的事情之後也被鑄靈大師所知,後者怒不可遏,當即就想要衝到北州去將他的弟子給要回來,不過最終還是被開陽殿主和三絕劍尊給攔了下來。
而此時,遠在大荒山外,天妖域內。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正在林間穿梭著,兩人身後還拖著一頭巨大的靈豬屍首。
“爹爹,我們現在要去哪?”
許望舒抓著靈豬的尾巴,眨巴著眼睛看向身邊的許易。
“去給小葫蘆找好吃的。”
輕輕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許易神識擴散,仔仔細細的探查著這片山林間的情況。
而他身上的那種聖獸氣息,已經基本都完全遮掩了,但也隻有一段時間的效果。
等到幾天之後,他身上那種妖獸氣息淡去,又會如之前一樣。
所以他準備多獵殺幾頭四階妖獸,將它們精血多囤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經過神凰精血涅盤之後的肉身似乎還隱藏著極大的能量,需要靠妖獸精血來激發煉化。
“小葫蘆,看見前麵那頭大鳥了嗎?”
走至一處草叢邊,許易開口說道。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許望舒明亮的星眸中映出了一隻駐足在湖邊優雅飲水的金羽大鳥。
從金羽的色澤程度和散發的氣息來看,這隻禽獸體內應該是有一絲金翅大鵬的血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