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血銅錢
李天剛才心急兒子的事兒,雖然腿軟倒也沒有想太多,也許是心裏的忌諱,一直沒敢怎麼注意看那條心慌慌的‘陰路’,此時得到斧子的應允,一出薑小花的家門卻不由自主地打量了幾眼。
這一看,李天一大老爺們兒差點尿了褲子,雙腿篩糠似地不停抖著,幾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隻見‘陰路’從二柱子家門口開始穿過大半個村子,一直延伸到村外的大路上,一尺半寬的‘陰路’兩邊是厚厚的積雪,唯獨中間的的小道隻有一層薄薄地雪花,還能見到雪層底下的石子。
‘陰路’不遠處就是放置二柱子他娘的棺木,這個時候擱置在‘陰路’中間,說不出的詭異滲人。
哐當!
一陣寒風刮過,不遠處的棺木突然發出細微的一聲輕響,在這冷清地早晨顯得極為刺耳。
別說李天這莊稼漢子,就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斧子也被嚇了一跳。
“大……大兄弟,棺木動了!”李天的臉色都嚇白了,下意識地一把抓豬斧子的胳膊嚷道。
“難……難道是詐屍了?”李天臉色慘白地叫道。
斧子原本還沒有太大反應,輕響過後被李天突兀地抓了一下子,反而差點將李天一個過肩摔丟了出去,此時聽到李天的叫嚷,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隨意盯了了棺木幾眼,心裏已經有了判斷。
“哪有什麼詐屍的事兒,台子搭建地有點不牢靠,積雪堆積以後才發出聲響,別慌!”
李天顏色稍微緩和,抓豬斧子胳膊地雙手卻不自禁地用力了一點,饒是斧子身板不錯,還是感到意思疼痛,斧子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把李天推開。
“走吧,看看你娃到底怎麼回事。”
兩人快速地朝李天家走去,斧子抽空看了不遠處的棺木幾眼,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正常,看了棺木幾眼後幹脆不管它。
來到李天家裏的時候,屋子裏已經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李天的孩子用被子裹了幾層,捆綁似地固定在炕上,身子不斷扭動,稚氣的臉龐說不盡的猙獰。
李天的婆娘坐在炕邊,盯著‘撞邪’的娃不斷抹淚,看到斧子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朝斧子磕了幾個響頭,聲音說不出的淒慘。
“大兄弟,求求你救救我的娃啊,俺給你磕頭了!”
周圍的眾多婦女看到她的動作,心裏不提有多難受,也是不停的抹淚,紛紛勸說起斧子。
斧子哪敢受得起她的跪禮,身子一側躲過她的跪拜,連忙伸手把她扶了起來。
“大姐你別這樣,這事俺一定盡力。但是你也別報太大希望,畢竟我也隻是略懂皮毛……”斧子無奈地說道。
聽到斧子這般說道,李天婆娘更是傷心,以為自家的娃連斧子也沒有辦法,嘴巴一遍,哇哇大哭起來。
李天的眼睛也紅了,這時候聽到媳婦的哭喊,不由地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這死婆娘,這人不是還沒死麼,哭個啥勁?”轉頭又對斧子說道:“大兄弟你別理她,這娃是死是活老天爺早有注定,你用心看病就好!”
斧子張了張口,喉嚨發緊,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坐在炕上認真的查看用被子裹成一團的小孩。
小孩此時已經臉色發青,全身卯足了勁不斷扭動,夾帶著被子擊打在炕上,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響,此時正雙目通紅地盯著斧子,仿佛有說不清的怨恨。
斧子皺了皺眉頭,伸手探了一下小孩的額頭,並沒有發燙。
“唔……唔……唔……”
小孩掙紮的力道又大了幾分,腦袋一抬,看樣子仿佛要撕咬斧子的手掌一般。
斧子心裏一陣發涼,難道這孩子真的撞了邪?別說以前便見多了各種奇異事件的斧子不會相信,就算早些時候差點被粽子拍死的斧子,現在也不會接受這種說法。想了想,轉頭對著李天吩咐道:“叫幾人壓住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