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主臥,千代子也準備好了早餐。

等著他們入座。

榮吉在看到熏子換了發髻之後,眼底閃過一絲欣喜,他是比較疼愛他妹妹的,以藝伎的職業是很難尋覓到上好夫婿,所以待看到白貴前來的時候,就定了心計。

成或不成,他都是不怎麼吃虧的。再說,以這位先生的人品和闊綽,顯然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窮人,也隻有身體可以值得典當,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再說,熏子也是十分喜歡這位先生……

“先生,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寬待。”

見到白貴入座,榮吉立馬表達歉意。好似再說,昨日發生的事情,是特意招待他而作的節目和流程。

“沒事,我對熏子也是有幾分喜愛的。”

白貴搖了搖頭,事情已經發生,這種事情是很難避免的,尤其是知道一二的人,誰不會憧憬一下女色,隻不過有時能忍住,有時不能忍住。

送上門了,他還不動,那……不可能!

這和在甘味茶屋那時不一樣。

榮吉和千代子的神色立刻表現的很高興。雖說賣妹求榮有些難聽,可……這些大人物隨意從指縫裏流露出來的錢財,就是他們千辛萬苦也難積攢得來的,誰不會動心?!

另外他妹妹也是願意的。

早餐的飯菜也很簡單,沒了牛肉,仍和昨日的一樣。

吃了一會飯,

見到白貴還沒有開口,榮吉和千代子兩人有些忐忑不安。

是怎麼處置餘尾?

“我是留日生!”

白貴放下了竹筷,沉吟道。

榮吉和千代子點頭,他們雖然不怎麼認識字,但報紙上的內容也看到了,清國現在雖然對東瀛吃了不少敗仗,可與普通百姓有什麼關係?

大英帝國的繁榮不是倫敦紡織廠加工加點勞累的女工和童工能享受到的。

清國的少爺到了東瀛,仍舊是少爺!

“雖然東瀛的風俗取藝伎不是多麼難為的事情,可在清國,一介藝伎是不能為妻室的,希望你們能明白這個道理,同時……”

白貴一字一頓,道出了冷硬而又殘酷的真相。

他是不可能娶熏子為妻的,妾室還行,但妻室那是不可能的,以清國的風俗一點也沒可能。

紅顏就挺好,不錯了。

或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是這就是高攀!

這個字眼有些刺目,然而就是現實。

而東瀛人取藝伎和女郎並不難為,一些幫助明治的維新誌士娶女郎的比比皆是,當然,那也不是低檔的女郎,而是“太夫”、“花魁”……

他提前說出來,也能避免一定的麻煩。

要是真的遲疑不決,猶猶豫豫,那才是對誰都不好。

榮吉和千代子點了點頭,心裏有些失落,但也不是那麼的失落,這種事情本就是不太可能企及的。

熏子垂首不語,也是早有預料。

壞話說完了,見到榮吉等人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白貴也是輕輕點頭,事後,他也對榮吉的做法有些猜測,又有熏子的真誠相告,所以對榮吉也就提了一絲提防。

當然,他對榮吉的所作所為也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