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趙王選擇忽視朝野沸議,但巨鹿候趙穆鏟除了烏氏倮這個敵手,勢必會做大。如此一來,哪怕趙王心底想要袒護巨鹿候趙穆,但作為趙王,他不可能坐視巨鹿候趙穆就此做大。
而白貴在王宮比劍,走了一步好棋,做了趙王的女婿。
有了這份關係,巨鹿候府的危機雖不至於就此化解,但地位卻相比以前絕對要穩固了許多。
“立兒,你有如此考慮,為父很欣慰。”巨鹿候趙穆聽到白貴一句句剖析朝堂的局勢,頓感大為有理,他又繼續問道:“那立兒你為何又要在殿外……再與項少龍比鬥一場?應不是為了一點名氣吧。”
在殿外的諸事,趙穆雖看出了白貴的一些深層用意。比如借此打擊雅夫人這個侯府的“敵手”,還有讓項少龍身敗名裂。
但他聽了白貴剛才的解釋,感覺意不僅在於此。
“大王召父候你入宮探討秘事,想來就是立所獻之策了。”白貴笑了笑,“信陵君讓魏王深以為忌,不僅是因信陵君在魏國擁有不少食邑,豢養了一些私君、門客。還有一點,是因信陵君在列國的名氣……”
信陵君魏無忌擁有的私軍、門客再厲害,也難以與一國抗衡,尤其是魏國這樣的大國。但魏王卻不敢對信陵君下殺手,究其原因,與信陵君魏無忌的名聲有很大的關係。
信陵君的名聲大到了何種地步?秦國不敢東出的地步!
竊符救趙之後,信陵君客居在趙國。後幾年時逢蒙驁(蒙恬的爺爺)率秦軍進攻魏國。魏王派使者請信陵君回魏國主持大局,並拜信陵君為上將軍。列國聽聞信陵君為帥,於是各派援兵救魏,於是乎,蒙驁戰敗。五國伐秦,後因魏王猜忌,魏國換了信陵君為帥,五國戰敗……。
如今天下名氣最盛之人,絕不是七國的大王,而是信陵君魏無忌。
“立兒你這是?”
巨鹿候趙穆有點摸不準。
“養望!”
白貴淡然一笑,“我趙國可以密使讓魏國生亂,以致魏國難以插手燕趙之事。那為何我不能做第二個信陵君,讓大王也忌憚於我!”
他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先做第二個信陵君。
一,貶斥雅夫人,豎立自己的正麵形象。二,使出超凡劍術,聞名於列國。在遊俠群體中豎立名望……。
此外,巨鹿候可不缺乏招攬門客的錢財。
“立要委屈父候了。”
白貴話說到此處,突然正襟危坐,神色莊重,他言道:“若孩兒與父候你在趙國同朝為官,必定會引起大王忌憚,唯有……”
後半句話他沒說,但意思很明白。
他以正派形象在列國揚名,勢必要和巨鹿候趙穆劃分界限。同樣,這種劃分界限,也能減少趙王趙丹的猜忌,可謂是一舉兩得。
當然,更深層的原因,白貴沒有道明,和趙穆同流合汙是他不願的,有能當信陵君的機會,他豈會再去做一個巨鹿候趙穆。
“立兒你說的不錯。”
巨鹿候趙穆點頭,他倒是沒想那麼多。隻是在趙王麵前演一場戲罷了。他和趙立乃是父子,關係再差,又能差到哪裏去。
見趙穆答應了他的請求,白貴開始和趙穆談具體的事宜。比如招攬門客的錢財,在列國揚名的推手等等。
“父候,孩兒告退了。”
談完話後,白貴告退。
回到他自己的院落住處後,一群侍婢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沐浴所用的熱水,更有身穿薄衫的美人為他寬衣解帶。
巨鹿候生活奢靡,對於他這個獨子,亦是一樣。
“公子,今日讓誰侍寢。”
沐浴完後,畫屏入屋,請示道。
貴族子弟,到了舞象之年後,基本都納了妾。譬如趙穆,就是在和趙立相仿的年紀時,生下了趙立。到了趙立這時,亦是一樣。
“不用了,本公子最近練劍,正是需蘊養真陽之時,不可輕易泄露。”
白貴拒絕道。
練出陽神之後,轉世後的他我更像是一層羽衣。他縱然可以讓陽神融合“趙立”這今世身,但染了此界的因果,就沒必要了。所以他更多的是煉化此身當做一個寄存陽神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