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時後,生意忙完,走了兩位客人,店仍是擁擠。
溫凜一邊收拾器材一邊朝裏麵的房間喊:“鍾原,幫我倒五杯茶。”
反應最大的是薑書杳。
潛意識以為隻是重名,等到那抹身影掀簾出來,她才發現世界真的很。
也是第一次,她在這位室友眼睛裏看到了除冷漠以外的其他情緒。
短暫的詫異,鍾原將視線從薑書杳身上移開,拿起茶盤和杯子去櫃台處倒水。
“杳杳,她不就是唱民謠的那個歌手嗎,是個女孩子欸。”唐醒碎步踱過來,眼神亮晶晶的,像收獲意外之喜。
嗯。
是個女生,一個不怎麼愛搭理人,看上去比她身邊這位更難相處的女生。
薑書杳輕飄飄的餘光掃向裴衍,見他耷拉著眼皮,仍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輕聲問:“你昨晚熬到幾點?”
“六點。”
“!”
也就是基本沒睡。
不過一會兒,五杯茶就位。
陳勁吹了聲口哨,拿話問溫凜:“不介紹介紹?”
“我妹。”
你妹?
兩人不同姓,自然而然便聯想到可能是表的。
倒完茶,鍾原麵無表情地掀簾子進去,不多時裏麵傳來斷斷續續的吉他音。
溫凜適時開腔:“她最近新練的曲子,如果你們嫌吵,我讓她等會兒再練。”
其實姐妹倆還挺像,一個冷,一個淡,話很難帶個笑臉。
但溫凜那樣的,就特麼哪哪都迷人。
陳勁看得眼珠子不打轉,又把唐醒氣了個半死。
軍訓那會兒,鍾原時常在宿舍陽台外練琴,遭到同層不少寢室抗議後,就沒了後續。
紋身店,大概是她最後的靜土。
薑書杳沉默了一陣,打破安靜,對溫凜道:“沒關係,讓她練吧,過完周末練習的時間就更少了。”
柔和的聲線,音色輕盈,混合著吉他旋律響起,聽著異常舒服。
一行五人,女孩從進門那刻起,溫凜就注意到了她。
七月開的第一單,還得歸功於麵前這個不知名的姑娘。
其實今一見,她遠比手機鎖屏上的側顏還要清韻美麗很多。
兩個月前,來這裏紋身的少年頹喪陰戾,眸底死氣沉沉。
而現在,溫凜不著痕跡看了眼坐在對麵的裴衍。
那張備受上眷顧的臉,線條輪廓依舊透著冷硬,但舉手投足每個不經意的眼神裏,已然多了幾分倦懶的煙火氣。
戀愛中的男人,大抵如此。
溫凜收回視線,轉向薑書杳淡淡一笑:“她把吉他看得比書本還重,開學整整一周,我都不知道她出現在教室的次數有多少。”
“除了早自習偶爾缺席,鍾原平時的出勤率還可以。”
這話不自覺就出口,引得屋裏幾人齊齊朝她看過來。
薑書杳淡定的解釋:“我和鍾原是室友。”
“”
臨走時,溫凜送了他們一人一張打折卡,特別提起第一次陳勁和徐侃風到店裏,要紋青龍玄武的事。
陳勁打著哈哈,腦子發熱不心恢複了風流本性。
“溫老板既然來者不拒,那讓我想想,下次過來是不是也學衍哥在後背紋個”
話沒完,陳勁兩眼翻白,漲紅了臉。
“臥槽,老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