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恨欲狂
“千千，你醒啦？”寧凡嘴角溢血，溫和的笑容出現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十分勉強。
他很開心，哪怕自己已經重傷垂死，但從前那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好像真的回來了。
“師傅……你怎麼在這裏，我們……這是在哪？”剛剛才恢複理智的李萬千聲音有些沙啞，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寧凡。
印象中，他大腦中的記憶隻有下山後的一小段時間，在遇到張家的人之後，她的記憶就像是發生了斷層一般，再反應過來時，寧凡已經麵如土色，隨時有死亡的危險。
寧凡靜靜的躺在地上，眼睛一轉不轉的看著李萬千，即便是開口說話，對於重傷下的寧凡來說，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師父，你這是……受傷了？”李萬千臉上表現出一種不敢置信的神色，在他眼中，師父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絕不可能被任何人打傷。
但，作為一個殺手，李萬千又十分肯定，地上還未凝結的血跡，絕對屬於寧凡。
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時間給她細想。
寧凡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再不抓緊時間救治，很有可能會一命嗚呼，當下最要緊的，是救人。
短短幾秒的時間，李萬千已經做出了最理智的判斷，可當他將寧凡快速抱起時，卻看到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甚至指甲的縫隙間，還殘存著一些，令人感到不適的肌肉組織。
一股不適與憤怒，快速湧上李萬千的大腦，下山以後的記憶如同無數顆隕石，狠狠衝擊著她的神經，悲傷，憤怒，絕望，自責，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此起彼伏，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死死地抓緊寧凡的衣角，盡量讓寧凡保持平穩。
李萬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死死地的閉著眼睛，試圖用意誌力來抗住大腦帶來的巨大痛苦，強烈的精神折磨讓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豆大的淚珠不斷淌落。
半晌之後，她才緩緩睜開雙眼，顫抖的瞳孔看向寧凡，眼中盡是慚愧與自責。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居然是自己。
“沒關係，你隻是忘記自己是誰了而已，歡迎回來，千千。”
寧凡忍著由於失血過多帶來的強烈眩暈感，擠出一絲笑容寬慰著李萬千，但到最後，還是沒能抗住生理上所產生的反應，雙眼一黑，身體沉沉的倒了下去。
“千千，我在你的兜裏偷偷放了幾顆草莓，記得一定要吃哦！”
“還好我留了一手，不然草莓該都被你的師兄師姐們偷吃了！”
下山之前，寧凡還得意洋洋的向李萬千炫耀他的戰果……
“千千，你為什麼要學殺人？”
“因為我隻會殺人。”
“人是殺不完的，你殺人的目的是什麼？”
“我要把壞人都殺光。”
下山之前，李萬千揚起稚嫩的臉，嚴肅的回答了寧凡的問題。
“壞人也殺不完，怎麼辦？”
“殺到不能殺為止。”
“……”
“殺之一道，這樣，也算是成了吧。”
片刻之後，寧凡歎息一聲，像是在自問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