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魔仇統在臨安府獵殺高手的風波尚未真正過去,人心惶惶之餘,另有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傳遍了整個臨安府,這下就不是惶惶了,所有人都心都劇烈的跳了一下。
這一次消息,或許不止將令臨安府中人人驚詫,而是整個大宋乃至於整個天下神州皆有關注。
這件事情就是:諸葛正我正式向元十三限發起挑戰。
這顯然是一場驚世之戰。
近日來連仇統也再無出手,似乎是因為這刀魔也要看看形勢,不欲在這兩大絕世高手眼皮子底下張狂發作。但另一方麵,他殺死趙畫四的行為有目共睹,有心人皆知他打破了六合青龍、諸葛正我、元十三限間的平衡,迫使這一戰勢在必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隱藏在臨安府周圍不知何處的魔教刀魔,是造成現今局勢的始作俑者。沒人知道他是否刻意而為之,若真是如此又有什麼目的。
諸葛正我和元十三限兩個名字的重量、份量,已足夠壓倒一切思索的空間,令人僅剩下心神中沉甸甸的期待、害怕和刺激感。
隻有楊無邪狄飛驚這樣的人,會暗地裏將這神秘莫測的刀魔的評價,再提升一個檔次。他們從來不將任何事情歸咎於巧合,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高估任何可能的敵人都絕非壞處,所以仇統心思深沉、手段高妙也自然而然成了全新印象。
甚至,他們兩開始通過這點有了全新判斷,那就是仇統屠殺高手,可能並非為了所謂祭拜魔刀,而是別有目的。
而一旦知道這個目的,將會成為抓捕這位刀魔至關重要的助力。
李忘塵若知曉此事,一定大呼兩人的可怕,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多年來堅挺不倒,也的確不是他一個小子能夠隨便搓圓捏扁而默不作聲的,就算他占盡優勢,也得有來有回,鬥智鬥勇一番。
如果沒有諸葛戰元限這場驚天動地的鬥局,不久後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的回敬估計就要到他麵前,到時候才是一場硬仗,看看到底誰能更加高明。
現在當然是峰回路轉,臨安府的一切大小事宜都可置若不聞,因為諸葛正我與元十三限的這場決戰,將不僅是任何高手渴望的驚世決戰,結果更會決定未來長久時間內臨安府的局勢走向。
諸葛勝,則金風細雨樓一派聲勢大震。
元限勝,蔡京乃至六分半堂獨攬大權。
皇帝再次被江湖中的事情震動天聽,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這個位置太不安穩,太容易被震動了,但他現在恐怕沒有功夫思考這個問題。
就算再蠢的人也知曉,諸葛正我是國家棟梁,蔡京是國家奸臣。皇帝當然也清楚這件事情,隻是他自有自己的喜惡,嫌棄諸葛正我太古板而蔡京比較知人識趣,而且書中從來都講究帝王心術,什麼兩派製衡,再加之某種無法形容的自信,令他深感可以掌握一切。
常年以來,他在寵愛蔡京、高俅、秦檜的同時,也絕不願意諸葛正我遭受一點危險,並以此作為自己並不完全昏庸的最後一點心裏寄托。
得知這個消息,皇帝呆愣半響,立刻宣旨令諸葛蔡京入宮。
他有意敲打兩人,拿出老氣橫秋、帝王莫測的口吻道你們最近做得太過,天下仍然是朕的天下,兩位都是朕之愛臣,怎可如此相鬥雲雲,他一邊思忖一邊得意,自覺自己做得十分有手段。
但皇帝沒有注意到蔡京和諸葛正我兩個生死對頭現在正暗地裏眉來眼去,最後蔡京咳咳兩聲,走了出來。
諸葛正我平日裏違逆皇帝、據理力爭的地方太多太多,這也是皇帝嫌棄他的緣由。而他現在堅信蔡京也極力促成這一戰的發生,索性按兵不動,裝聾作啞,把和皇帝交流的爛攤子交給對方。
蔡京的確深諳皇帝的個性,幾句話的功夫說得皇帝從極力反對到躊躇猶豫,再從躊躇猶豫到支持萬分。而理由則無非是天下江湖人士都期待這勢在必行的一仗,皇帝若是阻撓,違背天下萬民之心雲雲,而且不管誰勝誰負,臨安府勢力得到整合,將真正有機會與權力幫、丐幫、慕容世家、唐門等輩分庭抗禮。
若說和外部勢力鬥爭,他絕無那種膽子,但皇帝本來就或多或少對自己的處境很有了解,他平日裏對民心充耳不聞,從未想過去看一看,做些實事。而一到這時候,卻又屈從於其莫大威能,還很自我陶醉的覺得自己在乎世人,是個難得的好皇帝。
好皇帝也罷壞皇帝也罷,他終歸拍了板子,盡管這事情其實從來和他沒有關係,也根本從來沒有人在意他的意見。
皇帝下達聖旨:將“甜山”用於諸葛正我與元十三限決戰之地。
所以這一戰被稱作甜山一役。
……
終於還是走向了甜山一役。
甜山又稱做三房山,三房的意思是私房山、填房山和洞房山,在距離臨安府以南七百裏的地方。
這是皇帝給予諸葛正我與元十三限的戰場。
其實本來也是諸葛正我與元十三限選擇的戰場。
這一戰被選定在半個月之後,在這段時間,諸葛正我與元十三限養精蓄銳,並且四處尋找助拳者。
關於助拳者之說法,是諸葛正我與蔡京提及,元十三限當然無話可說。正如他當日所言,諸葛正我要怎麼打就怎麼打,單打獨鬥、叫上幫手都行,他隻有一個目的:
殺諸葛。
但老實說,這並不能算是他的自信與諸葛正我的不自信。唯一的原因是諸葛正我人脈廣、朋友多、信義足,天下正道眼見他受了威脅,自然而然群情激奮,而元十三限除了一眾弟子之外別無瓜葛,想要找人也找不到,自然寧願單打獨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