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月影孤照寒,翠柳狌狌蠻(1 / 2)

坐標東北老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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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嘯,雖有高陽,依舊寒風刺骨。

“爹,這倆兔子真能蹽!晚上是烤著吃還是燉著吃啊?”葉奕承問。

“到時候問你娘吧!沒獵狗是不好弄。趕明兒去你四叔兒那要條回來,咱屯數他會玩狗。”葉德海說道。

“欸!最近別亂跑!不太平。”

這爺倆,頭戴塔兔帽子,身穿羊皮棉襖,穿著一雙棉鞋。小孩抹著鼻涕,步履蹣跚的跟著他爹,往村裏走。

“爹!這些年,你打獵碰到過什麼鬼事沒有?”

“鬼事?那倒沒有,你爹我可是十裏八屯有名的獵戶,哪個不長眼兒的鬼會找你爹?死鬼嗎?哈哈哈!!”

小孩有些失望,從小他就喜歡聽民間故事。沒辦法偏遠農村也沒啥娛樂,倒是老人胡扯的鬼故事挺有意思。

“唔,不過我年輕那會兒確實遇到過一件奇怪的事!”

“啥子事?是鬼打牆嗎?”

“別打岔!那年…”

那年葉德海17歲,已經是打獵的一把好手。和他幾個兄弟去老黑山打獵。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半大小子。

葉德海幾人在山上溜了幾圈,隻打了幾隻山雞和野兔。都不過癮,想打個大的回村炫耀一番。

當時幾人烤著兔子,吹噓那家姑娘長的俊俏。

突然,葉德文聽到北麵草叢裏有動靜。給哥幾個使個眼色,都是打獵好手,自然心領神會。

葉德海凝神細聽,耳朵微微一動。拉圓弓弦,騰的一聲,箭矢沒入草叢。

“準兒定中了!二哥的箭賊準!”

葉德文用刀撇開蒿子。

“咻!咻!”白刺如玉,急如電。

“老四!”

“老四!”…

葉德文倒在一邊,這呼吸是進氣多,出氣少。身上插著白刺,血肉模糊的。

葉德海轉頭發現草堆裏趴著一隻刺蝟,很大個,趕上一百多斤的豬了。渾身的刺如同白玉,眼睛是藍寶石一般晶瑩剔透,看了一眼葉德海,像是在嘲弄。咯咯的叫了兩聲,轉頭就跑。

“你們看著老四,我去殺了這畜牲”

葉德海心道,這刺蝟果然不一樣。跑的速度極快,再加上山上雜草茂密,不一會就消失在林子裏。跺了跺腳,便回去看看老四情況。

幾個人也不太懂醫術,隻能摘一些刺兒菜止止血,架著老四回村。

哪裏還有剛才的洋洋得意,吹噓逗樂。太陽漸漸西斜,幾人終於趕到村口。

“爹,這也沒啥呀?”

“你接著聽,還沒說完那”

“哥幾個,剛到村口。看到遠遠有個姑娘,穿著花衣。一看就是富戶人家的姑娘,你爹我一雙招子靈著那,看的那個真切。大姑娘長的賊俊兒,就吹了口哨”

那姑娘轉頭瞪了葉德海一眼,然後低頭咒罵。

葉德海也沒多想,以為再罵自己。可當幾人走進時,看到這姑娘對著邊溝咒罵,邊溝裏也傳來一陣陣嘰嘰喳喳的叫聲。

幾個糟老爺們往邊溝裏一瞧,汗毛戰栗,一股涼風從尾骨竄到腦門。

嗷一聲,幾個人架著老四撒丫子往村裏跑。

姑娘看著幾人,撇了撇嘴。哼了一聲,低著頭接著對著溝裏罵。

邊溝裏是一隻黃皮子,一隻爪子掐著腰,另一隻爪子指著姑娘嘰嘰喳喳的叫著。

傍晚,聽到這種事,葉奕承頭皮發麻。

“爹…爹,這事咋回事?”

“自那日後,我和你伯叔幾個都害了一場大病,還好你四叔沒事挺了過來,不過也不能打獵了,隻能靠賣狗過活。”

葉德海抹了一把上霜的眉毛胡須,“後來問村裏的先生,我們幾個是惹了五仙!又燒香,又供貢品,也不知道靈不靈。反正後來也在沒有遇到過。”

“東北五仙…”葉奕承嘴裏嘟囔著,前世他也隻是聽說過,沒見過。

自己原來是個消防員,年紀不大,20來歲。趕上森林大火,執行救火任務,最後成了烈士。再睜開眼就成了葉德海的兒子,自己到了6歲才敢側麵打聽,自己現在這個時代是民國10年,東北一個小山村,日子清苦,不過還算能過活。

想想未來的戰亂。自己的人生就如同凜冬一般,看不到一點陽光。

爺倆,一時也都沒了話,默默的往家趕。走到村口,天早就黑了。

“爹!你看那是不是趴著什麼東西?”

借著月光,葉德海皺著眉頭,看到村口路邊趴著一個人。

“不會這麼邪吧?”葉德海心裏打著鼓,踱步過去。

趴在地上的人,呼吸均勻。葉德海抽動鼻子,聞到一股酒氣。

“這是老韃子?喝多了在這睡著了?”

葉德海蹲下來,拍了拍這個酒蒙子。不過怎麼拍怎麼叫都不動。把腰間別著的兔子,遞給葉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