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網上,一隻飛蟲奮力掙紮著試圖擺脫束縛,立即被獵人盯上,當身體被絲線包裹住,體內被注射毒液時,它緩緩停下了掙紮,蜘蛛等待著吸飛蟲體內液化的組織,然而一隻掃帚打破了這一切,蛛網被摧毀的一幹二淨,一隻手將掃帚上的蜘蛛拍了下去就不再管它,任由它落到方凳上然後瘋狂逃竄。
頭頂套塑料袋,腳踩方凳的少年拿著掃帚快速在外柱和泥土牆麵上揮掃,和煦的陽光跟飄落的灰塵讓他不得不眯起眼望著那些灰塵覆蓋的地方,少年頭頂的塑料袋跟就外套上早就布滿了灰塵。
鳥雀的清脆叫聲,小孩的嬉戲打鬧聲,時不時響起摩托轟鳴聲,一陣陣蟬鳴飄蕩在村子當中。
被清風裹挾的微黃竹葉飄落在地壩上,房頂的瓦片上,三隻狸花慵懶的躺著接受陽光照射,時不時伸張爪子並發出一陣咕嚕聲。
幾處從屋頂飄出的炊煙被風吹的快速飄散,打掃完屋外的少年提出小板凳坐在門口,聞著煙火氣,聽著耳機裏傳來的歌聲,和煦的微風與陽光吹拂著,此時他想著世間美好不過如此了吧。
一陣鈴聲響起,李江臨拿起手機,打開了社交軟件,是他從小學時就認識的好兄弟。
“薑片,等兩天我要到你那去玩,記得準備點東西,一定要留張床給我哈,實在不行,我也隻能委屈委屈,陪你擠擠了嘿”
“老狗,你還想跟我擠,想壓死人嗎?滾。”
“十幾天不見膽肥了,過來挨打!”
隨著一串串消息鈴聲,兩人又開始了朋友之間“友好”的互相問候。
“二娃,下來吃飯了,菜好了。”
李江臨聽見吼聲打出了休戰的表情圖就不再管不斷響起的鈴聲一陣飛奔向下麵的土胚房,推開半關的戰痕款老木門,裏麵兩個老人正在將灶台上的菜碟端到桌上。
李江臨把甑子蓋揭開,給二老盛滿飯端到桌上,老人端起飯碗,一雙手略顯幹枯,手指邊緣有一些細小的裂縫,黝黑的皮膚,頭發已白了大半,但精氣神十分之好,他一遍吃著飯一邊跟身邊的老嫗談著事情。
“明天趕場要買點紙家裏快沒紙了,對了還有買點肉跟蹄髈,你看二娃子這麼瘦,順便賣點飯豆吧,家裏飯豆那麼多吃不完了.......”
對麵聽著老人談事的李江臨夾起盤裏的一塊燉黃瓜,一口下去汁水十足,農家醬的香味和黃瓜的清香在口腔蔓延開,黃瓜是現摘的所以味道十分清爽。
吃著頓黃瓜,李江臨不禁回想起年幼時快趕集時的雀躍,總是跟哥哥一起對著爺爺說要買四驅車,要買冰糖葫蘆,要買數字餅幹,從爺爺出發時就開始期待著,想著為什麼這個點了爺爺還不回來,然後等背著大背簍的爺爺回到家時兩兄弟就急匆匆的從泥路跑到爺爺身邊,再拿過老人早就從背簍裏拿出來提在手上的東西,歡呼雀躍,圍著爺爺邊笑邊跑,手裏拿著四驅車嘴裏喊著“嘟嘟嘟...”,如果當老人忘記了買兄弟倆的東西時,兩人就會默默跟在老人身邊然後時不時哼一聲,這個時候老人蹲下身用滿是胡茬的下巴紮兩人的臉,然後兩兄弟又會跟爺爺嬉笑打鬧起來.....
“二娃,畢業過後準備去找什麼工作?我聽說你三叔那個公司需要實習生,要不要去看看,出去了可別學你大哥那樣隻想著工作,十天半月也沒個電話回來,每次隻知道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