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熱淚盈眶,嘴裏念叨著,手有些顫抖牽起她的手,一分鍾後,老嫗眼中不再有陰影,她看到了漫天光雨如星光,她看到了巨龍七彩如琉璃,老嫗眼中見到了身邊頭發花白的老頭,他牽著自己的手,走在絢麗光雨中,那是她此生見過最美麗的景象,如置身星河,星辰漫天,太陽沒能蓋住它們的光芒,想起他比自己更早看到那條巨龍,卻沒有撇下自己獨自逃跑,心裏不禁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傻啊?是啊,他傻不傻......她滿臉淚水,無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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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將近八百米,在一處岔路口上,李江臨剛好碰上爺爺跟奶奶,兩位老人現在頭發已經半數變的烏黑,剩下的頭發根已經開始變黑,臉色紅潤,原本黝黑的皮膚都變得白皙,臉上皺紋已經消失大半,看起來像是四五十歲的年紀,而老嫗現在滿臉淚水,眼眶通紅。
李江臨心中激動,比他更激動的奶奶快速走到李江臨麵前,抓起他的手,笑著打量著孫子,眼中淚水不斷落下,她記憶中小孫子的樣貌還是那個喜歡坐在自己腿上聽自己講著聽過很多遍的故事,嬉笑著,雙手亂揮,喜歡在她切西瓜時咬著手指等在一旁。
“江臨,你怎麼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呢,奶奶都沒好好看著你,你怎麼就長這麼大了呢,江臨啊......”
李江臨抱著已經比自己矮上一頭的奶奶,滿臉淚水,陪著她哭著,是啊,自己長這麼大了,奶奶才看到現在的自己,那個喜歡聽故事的人已經長大了。
接下爺爺背上的背簍,拿過奶奶手中的口袋,三人默默無語的走的,但是滿臉笑容,兩位老人看到了那遼闊如海的水麵,不敢相信曾經的水庫變成了這樣,萬頃碧波,煙波浩渺,與天空連成一片,一座座小島浮在水麵,如滄海一粟,為碧波蕩漾的水麵添上點睛一筆。
不過他們很快就釋然了,並沒有管那麼多,倒是李江臨有些訝異,陸老頭什麼時候搞的小島,自己剛剛怎麼沒看見,還是他想的周到,嘿。
行走在水邊,地下窟窿已經被堵上,靠近岸邊的水位並不深,岸邊蓮葉浮水,蓮花如霞,不知哪來的鴛鴦在湖中嬉戲,波光瀲灩,飛珠濺玉,幾群遊魚在水底緩緩遊蕩,悠然自得,老嫗笑容燦爛,十分開心,老人也是覺得心中一片舒暢。
李江臨的電話鈴聲響起,一輛黑色轎車從他們後麵開來停在旁邊,車門打開,一個長相清秀,氣質沉穩的男子走出了出來,看到三人後燦爛而笑。
這是李源熙,李江臨的哥哥,畢業後一直在離家不遠的城市工作,收入可觀,隻是公司事務繁忙,一個月也回不了幾次老家。
李源熙被老嫗拉著手,不斷打量,當他得知奶奶眼疾自愈時也是激動萬分,李江臨把背簍跟口袋放到後備箱,把車門鎖好後一家四口沿著岸邊緩緩散步,閑聊著生活上的趣事。
天邊霞光萬道,雲蒸霞蔚,水麵霞光絢爛,紅霞飄動,一兩點星光映照水中,偶有魚兒越出水麵,水中雲霞瞬間歪歪扭扭,有行人從身邊走過,大多三五成群,也有一人的無慮前行,望向天幕,展顏一笑。
老舊的四方桌上,在一盤尖椒炒肉片完活過後,一家人盛上一碗熱騰騰的甑子飯,李江臨夾起一筷子肉末茄子送入嘴中,鹹香可口,一粒粒肉沫在齒間起舞,茄段軟嫩中心微甜,湯汁濃鬱,加上濃濃茄香,下飯!
飯桌上,兩位老人聊著明天的事情,兄弟倆談著工作上的磕碰。
洗好碗筷,放好板凳,四人排排坐在屋外空地,遠處樹影婆娑,竹葉沙沙,事物皆披上一層薄薄銀杉,近處燈火闌珊,孩童嬉鬧,淡淡煙火氣讓人更加舒心幾分。
仰望璀璨星空,身披如水月色,吹著微涼晚風,飲盡杯中明月,歎說心中悲歡,湖麵水月鏡花,湖邊歲月靜好。
星光月華千萬裏,映射無數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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