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貴妃聽完,秀眉微蹙,問葛長老:“你可知他為什麼要買?”
葛長老恭聲道:“聽聞是為了救治一位朋友。”
徐貴妃冷哼一聲,“他剛從玄清門逃回來,在外麵能有什麼朋友,隻怕是為了報答救命的恩人。他定是在恩人麵前誇下了海口,說能弄到鳳尾黎玉草。”
徐貴妃冷笑幾聲,“我偏偏要讓他失信於人!”
葛長老陪著笑臉,臉上陰惻惻,“周堂主派武長老去押運了,明天肯定到,我們可以在宮門口把靈草截下來!”
“嗯!”徐貴妃點點頭,“這等靈草也是罕見,這次我要重重賞你。”
葛長老立即施個禮,滿臉堆笑,“我為徐家辦事,不敢貪圖獎賞。”
……
第二天下午申時初,武長老率領二十多人,押運著三輛載滿藥材的大車,剛進宮門,突然從遠處過來一行人。
見領頭的是徐貴妃的心腹,負責宮裏守衛的趙將軍,武長老心裏明白了八九分,上前施禮道:“趙將軍,有事嗎?”
趙將軍還個禮,笑著道:“武長老,這車裏有一樣寶貝,叫鳳尾黎玉草,徐貴妃急需,命我來取。”
“哦。”武長老略一遲疑,之前周堂主說過這給是二殿下堯一鳴買的。
武長老眼睛一轉,猜到了徐貴妃的用意,心裏冷笑幾聲,不卑不亢道:“周堂主特地叮囑,這棵靈草是宗主打算賞賜給二殿下的,而且二殿下連銀兩都付了!你不能叫我難做啊,還是把靈草先送進藥堂,讓宗主來處置。”
武長老這樣講,顯然有心偏袒堯一鳴。
聽到這話,趙將軍取出一疊銀票,晃了晃,笑著道:“武兄,二殿下隻給了五萬兩,徐貴妃出六萬兩!再說了,這是宗主的家事,究竟給誰還是由宗主決定吧。”說著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塞進武長老手裏,“這是徐貴妃的一點心意!”
“徐貴妃畢竟是千年世家的大小姐,連宗主都要禮讓她三分。你也是明白人,有些事我們做下人的心中有數即可,何必亂參和,在這爭個長短。”
這話幾乎圖窮匕見,武長老若再堅持,便有些不識時務了。
武長老微微點頭,訕笑幾聲,“也罷。這是宗主的家事,我就對周堂主如實稟告,交個差。”
趙將軍拍了拍武長老肩膀,“武兄爽快!”
說著掏出一錠大銀,扔給身旁押運的領隊,“徐貴妃賞的,給弟兄們買酒喝!”
這人得了銀子,連忙施個大禮,高興道:“謝徐貴妃,謝趙將軍!”
武長老命人取出鳳尾黎玉草交給趙將軍,便率人回到藥堂,把事情對周堂主細細一講。
周堂主聽完,氣得沉哼一聲,怎麼也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徐貴妃,到嘴的鴨子就這麼被人搶去,卻無可奈何,隻得稟告給堯海刃。
堯海刃聽完,心裏極其不悅,麵色陰冷,立即找到徐貴妃。
“這是鳴兒答應送給救命恩人的,你怎麼跟孩子搶東西!”
徐貴妃見堯海刃親自來質問,知道他心裏隻有堯一鳴。憋著火氣,瞪了堯海刃一眼,板著臉道:“我們徐家的家主年初就叮囑我要留意各類罕見的靈草,遇到了就算花重金也要買來。這棵鳳尾黎玉草我打算過些日子送給他。”
聽她這麼一講,堯海刃頓時泄了三分氣,之前興師問罪的氣勢蕩然無存。這些千年世家的家主地位尊貴,堪比皇帝,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與他們起過節。但心頭仍憋著一團悶氣,不悅道:“你們的家主重要,我的兒子就不重要!”
“海刃,你的歲數也不大,怎麼犯起了糊塗。你想想,一鳴把靈草送給山裏普通的獵戶,不過是想報恩。這個獵戶與我們的家主相比,哪個重要!你怎麼分不清誰輕誰重!報恩嘛,給個幾萬兩銀子,足夠這家人幾世花銷,兒孫幾輩子都花不完,他們同樣感恩戴德,會把你當做菩薩供著!”
這麼講也有道理。堯海刃微微點頭,“算了,我去跟鳴兒講講,就說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