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講著,前方的高台上走出幾人,其中一個身穿金色鎧甲,像是頭領。他身旁站著兩位衣著怪異的人,一看便是別的民族。
“蒙匈人!”堯一鳴驚道,“怪不得我們能被他們偷襲成功,原來布麋族勾結了蒙匈!”
附近一人氣道:“我們是栽在了蒙匈手裏,實在可恨!”
“蒙匈幾千年來一直想狼吞我大宋,狼子野心,什麼手段都用上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大夥正氣罵著,高台上的金甲人高聲道:“諸位,我布麋族也是講道理的,隻要你們配合,是不會殺你們的。你們不用慌,先去登記姓名籍貫家世。我們正與你們的皇帝商量,隻要他答應了我們的條件,便放了你們。當然,你們的家人必須拿出銀子來贖人!”
原來布麋族是這個打算。
眾人一邊議論著,一邊排起許多隊伍,到前方的登記處一個個登記。
堯一鳴與金荷鬆了口氣,總算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在龜孜,當時大地震,我遇到了虞羲蕊。”金荷把當時的事情大概一講,“我懷疑,虞羲蕊是被冷絮殺害的。”
堯一鳴聽完,覺得她分析得非常合理,氣得咬起牙,“但我們沒有真憑實據,很難找到證據。”
金荷也歎口氣,“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冷冬嶽這對父子都是偽君子,都是十惡不赦的罪人,總有一天會罪有應得。”
說到冷冬嶽,堯一鳴心裏道:金荷的父母正是被他所殺,要不要告訴她?但她又不能報仇,說出來反而是害了她。
“這次冷絮也來了。昨夜遭偷襲,他不知去了哪,或許也被俘虜了。”
兩人一邊講一邊排著隊朝前走,輪到金荷登記時,負責登記的那位青衣老人突然上下打量金荷,目光裏充滿驚詫。
金荷被他看得莫名奇妙,心頭又冒出不安,不知他想做什麼。
青衣老人對身旁的一個黑衣年輕人低聲講了幾句,那人立即朝山裏快速跑去。
金荷頓時緊張起來,看向堯一鳴,不覺伸手握緊堯一鳴的胳膊,完全是出於本能,把他當作最親最信賴的人。
堯一鳴也握緊金荷的手,忐忑起來,想安慰她,卻說不出話。
現在畢竟是他們的俘虜,任由他們宰割,萬一他們見色起意——堯一鳴皺起眉,那時該怎麼辦?
等了一會,那個黑衣年輕人帶著一位美貌婦人從遠處快步走來。
婦人身後跟著四位隨從,她的身份顯然不低。
青衣老人見婦人來了,朝她躬身行個禮,又轉身指向金荷。
堯一鳴與金荷瞧著她,完全愣住。
她的外貌竟然與金荷有八九分相似!
婦人盯著金荷,上下打量,目光突然停在金荷戴的戒指上,顯出幾分激動,開口道:“摘下來。”
金荷不敢違抗,立即把融神戒摘下來給她。
她仔細看著戒指,手指頭用力捏了捏,眼睛裏突然淚光閃爍,顯然在努力控製內心的激動。
堯一鳴瞧著她,心裏猜到了八九分,頓時心潮澎湃:莫非她是金荷的生母?
婦人擦去淚水,對身邊一人道:“去請大長老到堂中,就說有件天大的喜事。”
又對金荷道:“你倆隨我來。”
金荷也隱隱猜到了什麼,不聲不響跟著她朝山裏走去。
不一會進了一座院子,來到堂中,婦人抓起金荷的手,激動道:“我是你的姨娘啊!想不到十八年了,竟然還能重逢。”
婦人越說越激動,忍不住抽咽起來。
金荷完全愣住,不知所措。但知道她說的肯定沒錯。
婦人正想繼續說,一位身材高大,氣質威嚴的老人走了進來。
“阿父,我找到小蔓了。”婦人迫不及待迎上前,拿出融神戒,指著金荷,“您的外孫女。”
老人握著融神戒,看著金荷,也激動地眼睛濕潤,“想不到,想不到啊!”
金荷看著他們,尷尬地笑了笑。雖然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但他們肯定沒弄錯。眼前的人,確實一個是姨娘,一個是外公。
兩人平息了心緒,婦人道:“我與你的娘親是雙胞胎,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你的本命叫黎蔓。十八年前,你一出生,便帶著寒毒,渾身黝黑,臉上還有塊黑斑。”
金荷點點頭,激動道:“是的,是的。”
婦人繼續道:“當時你經常生病,你的父母非常焦急,生怕你夭折,到處尋醫問藥。後來在氿幎族的七石城尋到一位高人,他煉製了幾枚祛除寒毒的靈丹。你服下後果然有效,身體大為好轉。”
老人接著道:“當時七石城裏正好有場拍賣會,要拍賣一枚稀世的戒指,叫融神戒。就是這個——”他捏著融神戒,忽地歎口氣,麵露深深的悲傷,“誰能想到,一切劫數都因這枚戒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