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點點頭。
“他是芥州刺史的長子,學堂定會嚴查死因。正好黑麵煞的人頭還在我這,我們就說遇到了黑麵煞,惡戰了一場,是黑麵煞殺了吳萬裏。”
吳萬裏剛死,血液還未完全凝固。但黑麵煞已經死了十幾日,雖然首級存在神圖中不會腐爛,但細心勘驗,仍能查出兩者間的區別。
兩人商量了一會,為防萬一,又躲了兩日,到第三天中午,才帶著吳萬裏的屍體,捏碎了傳送符,回到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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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魂瓶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自己飛走,詭異至極!
知情的人無不懷疑是敬聖堂搞的鬼,非我族人其心必異,想趁機撈點小便宜!
眾人散去後烈奎堂主又獨自去山中搜查,至今未歸,下落不明,嫌疑更大!似乎完全印證了眾人的猜測。
大宋京城裏,卓親王氣得七竅生煙,煉魂瓶是烈奎堂主拿出來的,現在他不知去向,分明就是他搞的鬼!但又沒有真憑實據,必須找到他才行。
兩日後,皇宮的禦書房內,卓親王畢恭畢敬站在堂中,心中忐忑,向皇帝稟告:“現已查明,龍風學堂裏,當日在山中曆練的弟子共八十九人,其中核心弟子十一人,內門弟子二十八人,外門弟子四十九人,堂主一人。當日還在山中搜尋到散修、獵人等共二十七人。都盤查試探過,修為皆是一般,沒什麼嫌疑。我已命戶部抓緊去查尋一百個純陽之日、純陽之時出生的人。”
卓親王說完,微微垂著頭,額頭沁出一層薄汗,憋著臉,不敢吭聲。
皇帝身穿紫色龍袍,雙目如劍,濃眉低沉,一聲不響聽他說完,食指輕輕敲著案桌,不緊不慢道:“這件事乃朝中絕密,知曉實情的隻有二十多人。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龍風學堂不可能,敬聖堂嘛——”
皇帝頓了頓,“敬聖堂萬年來一直低調謹慎,不管在哪朝哪代,都縮在降魔嶺中安分守己,年年按時納貢。自大宋建國,每逢有個澇旱災情,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都會積極捐贈。三年前赤州大旱,我還未發旨賑災,他們便捐了白銀二百萬兩。敬聖堂規規矩矩了萬年,現在即將得到聖明大帝的九劫神念,何必貪這區區百人的神魂,占這點小便宜,去節外生枝,他們不會做這種蠢事!”
卓親王聽著連連點頭,依然不敢出聲。
“莫非山中真隱藏了高人,難道又是亡國皇帝齊玄公?他法力高強來去無蹤,就憑那四人根本搜不到什麼,整支隊伍沒有全軍覆沒已是萬幸!這件事見不得光,不能泄露出去,別鬧得滿城風雨。查不出來就算了,區區一百人的神魂而已,就當是便宜了那人。你傳我口諭,命戶部日夜查人,再找出一百個。關鍵是啟動煉靈陣時絕不能出亂子,那些九劫神念一定要到手!”
最後一句皇帝加重了語氣,顯得有幾分不悅。
卓親王心中一緊,立即重重道:“請父皇放心!”
皇帝看著卓親王,眯著眼,目光深邃,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大皇兒,該不會是你搞的鬼?”嘴裏突然冒出一句。
頓如晴天霹靂,卓親王嚇得一哆嗦,雙腿不由一顫,趕緊跪下,“兒臣不敢,請父皇明查!”
這是掉腦袋的事,若皇帝真的懷疑到了卓親王,就算不動他的人頭,這太子之位卓親王從此再也不用念想了。
“嗯——”皇帝繼續敲著桌麵,看著他,依然不緊不慢道:“起來吧。”
這種淡淡的語氣,讓人琢磨不透,卓親王隻覺脊背發寒,已生出一層冷汗,“兒臣不敢!”
“就算是你搞的鬼,我也能理解。你是我大宋的王儲,若沒有點狠辣,隻會處處循規蹈矩按部就班,將來怎麼能治國!起來吧。”
聽了這話,卓親王終於放下心,微微鬆了口氣,鄭重磕個頭,站起身。
“那個烈奎堂主不見了。若有人真的心懷不軌,裏應外合——”皇帝微微蹙起眉,“朝中耳目眾多,若有人泄露了口風——那些千年世家自視甚高,個個撥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完全可能給齊玄公通風報信!別說烈奎堂主有可能,那些千年世家也有可能,沒一個信得過!”
皇帝的語氣中帶著怒氣,又有一絲無奈,卓親王趕緊接口道:“啟動煉靈陣時我一定嚴加防範,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請父皇放心!”
皇帝點點頭,“這個齊玄公,複國之心不死,龜縮在海外總是耐不住寂寞,時刻想著複仇。我已有些部署,過段日子會讓他好看。你下去吧。”
卓親王如臨大赦,恭恭敬敬退出禦書房。直到出去十幾丈遠,才長長舒了口氣。
悶聲走著,咬著牙,心中發狠:竟然敢在我眼皮下搞鬼,害得我被父皇懷疑,好在父皇沒有深究。不管是什麼人,本王查到了定將你活活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