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夕看女人樣子恐怖,害怕的幾乎想逃走,但看到榮謝在囚籠前一動不動,便也勉強忍著沒動。

女人爬到囚籠欄杆近前,一雙滿含怨氣的眼睛在亂發縫隙裏盯住榮謝。

“你來這裏幹什麼?給人族賣命?”

榮謝語氣更淡:“隨你認為,或者說,我可以救你出去。”

“救我?”

女人再古怪的笑了笑。

忽然她抬頭瞪住林夕夕,語氣轉成凶惡道:“人族都該死,我索性全都殺掉……”

說罷她突然抬手對準林夕夕,林夕夕分明看到,女人的手不是人手,而是青灰利爪,薄薄的皮膚包著骨頭,五指指尖上都是長長如刀片形狀的指甲。

妖爪凜然一翻便凝出一團漆黑毒霧,就要彈向林夕夕。

林夕夕驚慌後退,可她身後就是山洞的石牆,退無可退。

“不可。”

榮謝利落出手,手臂輕輕一揮便散化了毒霧。“她不是惡人,你不能傷她。”

“哦?”

女人微謎雙眸看著林夕夕,脖頸不自覺地微微轉動,像一隻野獸隱伏在草叢裏等著捕捉獵物。

“這個女人是誰?”

女犯人發問。

榮謝沒有回答,而是轉移話題道:“你怎麼會有兒子?白宏卓為什麼要抓妖族?”

女犯人愣了一下,才看著榮謝:“你、你當真不是白宏卓的幫凶?你是來救妖族的?”

“當然是。”

這次榮謝語氣裏有了淩厲。

林夕夕驚疑看著他們,不敢插嘴,也不敢弄出驚動旁人的聲響,如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獸靠在石牆邊。

女人半信半疑看著榮謝,眼神很是鄙夷:“你離開妖族多久了?現在才出現來救妖族?誰會相信你?”

這時其他侍衛走回來了,榮謝語氣焦急:“快說,白宏卓為什麼要抓妖族?”

“他要用妖族的血煉丹。”

女人滿含怨氣回答。

“他已經殺了無數妖族,可他需要的妖血越來越多,所以越來越多的妖族被抓來。”

林夕夕聽得骨寒毛豎,不敢想白宏卓這樣做本身就已經是非人行為,難道他不覺得他自己更像妖嗎?

侍衛和守兵越走越近,榮謝急忙再問:“那你可知他們大概會把妖族關在哪裏?”

“我不知道。”

女人語氣更加淒厲,仿似穿過籠子就要咬死榮謝一樣:“我冒著被殺的風險主動被他們俘獲,可是還沒找到妖族的下落,那個天殺的白宏卓……”

女人尚未說完,守兵已經走向這邊囚籠了,林夕夕緊張的心髒都好像要蹦出胸腔。

這時榮謝忽然靠近女人低聲說了句什麼,他聲音太低林夕夕沒有清楚。

然後就看到榮謝陡然出手淩空一掌劈向女人的額頭,女人應聲倒地昏死過去,隨即周圍的隱雲結界也無聲散化開。

侍衛走過來對榮謝道:“城主大人要審問這個女賊……”

還沒說完,他忽然看到女人已經倒在地上,侍衛忙撲過去試探鼻息,臉色慘白道:“死了?她怎麼也死了?”

說完侍衛疑問的看向榮謝和林夕夕。

林夕夕慌亂低下頭,榮謝很是平靜的回答:“這女賊殺了我們的侍衛,之後怕受酷刑便自盡了,你看,她就是用這把小刀殺的人。”

說著,榮謝果然從女人腰間摸出一把彎如半月的小刀,刀刃鋒利無比,且還沾了侍衛的血。

如此一來侍衛和仵作也都呆了,侍衛死了,凶手也死了,這件事便稀裏糊塗完結掉。

榮謝還有林夕夕跟幾個人把無頭侍衛裝裹上送還給家人,而那個死掉的女人被直接扔進後山亂葬堆裏了。

榮謝和林夕夕不能在多做手腳以免惹人懷疑,便悄然離開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