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偃旗息鼓
直到了星布夜空,月上柳梢了。二人才偃旗息鼓,烏禪幕被仆人扶回自己帳裏去睡了。這時過來一匈奴女仆道:“主人,給兩位安排好了,姑娘你隨我來。”陸尋樵身子此時已如軟泥一般,花飛雪用力將陸尋樵撐住。那女仆在前引路一會到了一帳前。那女仆挑起門簾,花飛雪將陸尋樵扶了進來。見裏麵布置的十分華麗,各種物事應有盡有。女仆問道:“兩位,還有什麼吩咐”花飛雪道:“你去取些水來。”女仆下了去,一會將水取了來。
花飛雪取了一塊布用水醮濕給陸尋樵擦洗了一下臉,轉身道:“沒事了,你下去吧!”女仆應聲道:“是,兩位如果有什麽事,盡管叫我。”花飛雪道:“好。”那女仆轉身退了出去。花飛雪看著陸尋樵良久,忽然見花飛雪臉色突變,變得異常恐怖,右手一抖,噌的一聲,手中多了一把短劍。見她揮劍向陸尋樵的心窩刺到。卻這時陸尋樵身子一下翻了過來,口中嘟囔道:“飛雪,你不要走,你要去哪?”花飛雪聽見手中的劍一下落了下來,當的一聲落了地。花飛雪以為陸尋樵醒了問道:“你說什麽陸大哥?”卻那裏叫的醒,原來陸尋樵是在說夢話,一會呼嚕聲起。花飛雪的額頭已然滲出了汗來,急忙將短劍拾了起來收了回去。
花飛雪在陸尋樵身邊坐下,聽著陸尋樵憨睡如雷道:“父親,我下不了手,陸大哥是個好人。我不能殺他,趙佗羽答應,隻要我殺了陸郎,就會將父親放了。但我不能,女兒不能殺一個好人,女兒真的喜歡上了他。我下不了手。”
花飛雪眉頭緊鎖,淚花已落了下來喃喃自語:“爹,女兒對不起你,我不殺陸大哥,使父親喪命,是為不孝。我若殺了陸大哥,便是不義,我……我該怎麼辦呢?老天爺你為何這樣狠心,讓我殺他又讓我愛上他。為什麼?”花飛雪此時心裏七上八下,一時也難做決定,從懷裏取出紅帕淚痕擦掉,望著帳內的燈光癡癡發呆。忽聽道:“冰痕,冰痕,你可好嗎?”花飛雪聽了,不由劍眉緊豎道:“原來她心裏想的是她的妻兒,對我不過是可憐而已。”臉色忽然憤憤道:“那今日,便殺了你這薄情郎。”瞬即短劍亮出,就要動手。正此時間又聽陸尋樵道:“飛雪,飛雪你不要走,我對不起你。我……我。”顯是怕夢中人離去。花飛雪聽見一愣道:“你心裏真的有我嗎?”
見陸尋樵又昏睡過去,花飛雪淒淒一笑。聽的帳外呼呼的風聲,一會兩眼漸漸有些倦了,許久也睡了。
次日,陸尋樵醒來,醉意一去,見花飛雪早已醒來,正自看著自己忙道道:“你早醒了。”花飛雪道:“嗯。”陸尋樵:“我們走吧!”花飛雪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二人出了大帳,見烏禪幕已迎了上來抱拳道:“陸兄要走了嗎?何不多住幾日,以讓小弟以盡地主之誼。”陸尋樵道:“小弟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烏禪幕道:“陸兄,既然要事在身我也不便久留。”陸尋樵上了馬道:“烏禪幕兄告辭。”烏禪幕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在能與陸兄開懷暢飲,後會有期。”說完長歎一聲,顯是一一不舍。陸尋樵道:“烏禪幕兄,日後若得空閑到了中原,到幽蘭穀找我,後會有期。”
二人上了馬,馬踏著野草,風離電掣一般,向前飛奔。遠處的山脈蜿蜒崎嶇橫臥在草原上,碧空萬裏,春風輕吹,一陣陣如纖纖玉手,拂拭著兩人的臉,讓人心曠神怡。
陸尋樵見花飛雪默默不語問道:“你怎麼了?不高興。有什麽心事?”花飛雪道:“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陸尋樵沉吟了片刻道:“我一直把你當作自己的妹子,那天是我迷了心竅,才做出蠢事。你可以原諒我嗎?”花飛雪聽此冷冷一笑道:“你還是不會跟我走的。”雙眼幽怨流露續道:“你不會的,你又怎麼會跟我走,我真是太天真了。”淚花已落了下來,手在馬背上一按,身子淩空躍起。陸尋樵驚道:“你幹什麼?”忽然花飛雪向後拍出一掌。陸尋樵不僅駭然。一掌迎了上去。兩掌一接。砰的一聲,誰料花飛雪乃是借力,身子向前飛出丈餘,徐徐落下。陸尋樵想不到花飛雪竟有如此本事,不由吃了一驚。問道:“你是誰?”見花飛雪落地之後一陣冷笑,道:“你既然不喜歡我,又何必管我是誰往哪裏?”陸尋樵道:“我,我……”花飛雪哼了一聲問道:“你還是不是男人,連跟我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你不喜歡我,為何要救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快要碎了。”說完拔足向東狂奔而去。
人未暝,風不定,月無情。一盞孤燈,酒已醒,思正濃,一場夢。英雄誰識,美人笑,無情刀,回眸貌傾城。
《美人笑》
陸尋樵大聲呼喚:“飛雪,你去哪裏?”花飛雪頭也不回已遠去了。陸尋樵長歎了一口氣自語道:“花姑娘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又何嚐不想與你在一起。可那樣我豈不讓江湖上的英雄笑話。”轉又想到:“花姑娘那去了,我要趕快找到她,莫要傷心想不開,做了傻事。”陸尋樵急忙打馬奔花飛雪跑去的路追了下去,走了有十來裏路忽想起:“剛剛花姑娘與自己對了一掌,功夫也是一流。對付三個匈奴漢子應該是易如反掌,何至於讓三個畜生無禮。以她剛才的身手,那三人絕不是她的對手。那她到底是誰?為何要接近自己開?”百思不解其意。轉又想到:“她的事暫且不管還是先找師弟。”想罷將玉簫在嘴邊一橫,簫聲遠遠向四麵八方傳了去。陸尋樵的簫聲漸急,臉變的越來越彌重,顯是對方內力不弱。陸尋樵側耳聆聽,隻覺正北方有一股很強的力道與自己的簫聲抗衡,躍距此處百餘裏。
陸尋樵急將翠雲簫收起,翻身上馬,雙腿一夾加快馬力,向北奔馳而去。約一盞茶的功夫,已經奔出三十來裏路。陸尋樵端坐於馬上正自疾駛,前麵出現一片林子,隨放慢了速度。進了林子,忽瞥見前麵以有一個茅屋,隱沒與樹林間。陸尋樵一打馬,到了茅草屋前,翻身下馬,蹬蹬蹬幾步進了茅屋。進了裏麵,見裏麵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茶壺,兩隻茶碗。陸尋樵手背在茶壺上一貼,茶壺裏的水竟然還熱著心道:“壺裏的水還熱著,屋裏的人應該是剛走不久。”四下查看一番,並無他物。返身出了來,剛要出來,忽瞧見門子的門框上,掛著一塊白色碎布,陸尋樵急將布取下,心道:“布子定是屋中之人衣服被扯壞留下的,看來這屋裏的人剛走不久。一定是那畜生知道我來了,不敢見我,遁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