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完,帝清宮的門口已經聚滿了南戈朝臣,安若高辛和安若遊曆從人群中穿過,匆匆地步入大殿,見安若西子從臥房裏走出來,齊齊跪下,父王的鬢邊已經添了白絲,連八皇叔也顯得衰老了許多,兩年多的時間,雖然他們竭力保全,南戈國還是每況愈下,處於苟延殘喘之中,大量流失黃金,讓一支礦脈已經枯竭了。
“父王,皇叔,快快起來。”
西子將他們拉了起來,八皇叔抓住她的手,久久不肯放開。
“你離開了兩年多,納日帝國欺壓了南戈兩年。”
一直忍著的怒火和憋悶,一股腦倒了出來,八皇叔說兩年來,雖然南戈不是戰敗國,可和那些戰敗的附庸國沒什麼區別,月飛羽沒有軍姿糧草作戰,就會向南戈國伸手,安若遊曆不敢不給,這樣一來二去,才兩年的時候,南戈就沒那麼富足了,一支金礦枯竭不說,百姓也是怨聲載道,半年前納日帝國攻陷了東金邊境,占領了大半個東金國,導致東金國的難民湧入南戈,南戈是真的吃不消了。
“各國的難民都向南戈來了,邊境人滿為患,糧食也不足了,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納日帝國欺壓南戈,在西子的意料之中,隻是沒想到月飛羽會這麼著急,才兩年不到,就進攻地域遼闊不算富有的東金國了,看來,他的野心在不斷膨脹,急於統一擁日大陸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你離開之後,妤纓又下落不明,多次尋回了屍體,雖都不是她,可這麼長時間不見人,我和你父王,都不敢抱什麼希望了。”
“妤纓下落不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西子的目光在大殿裏巡視了一圈,這才注意到,除了那些朝臣,確實沒看到妤纓的影子,這若是以往,她離開這麼久回來,妤纓早就歡喜雀躍地奔過來了,莫不是她真的出事了?
“我們已經有兩年多沒看到妤纓了,多半是沒什麼希望了。”安有高辛搖搖頭。
“不會的,八姐從小就沒離開過皇宮,就算走出去,也不會走得太遠,是不是藏起來了。”
隱藏自己,是八姐最大的本事,相信妤纓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兒,才消失不見的,現在她回來了,妤纓若活著,就一定會現身的。
這番對話,讓站在八皇叔身後的五皇叔臉色有些難看,雖然他在極力地掩飾,卻仍舊沒有逃過西子銳利的眼睛。
“聽說,現在是五皇叔的人在鎮守南戈皇城?”
西子和龍天行回來的時候,他便說城頭換人了,根據他描述的旗幟標誌,應該是五皇叔的人。
五皇叔聽打了西子發問,忙站出來解釋。
“是啊,皇城人手不夠,我作為南戈的王爺,也不能一直養尊處優的,就出麵幫老八分憂了,打仗,五皇叔不在行,可守個門,還是沒難度的。”
“的確是這樣。”
這點八皇叔沒有否認,可就是五皇叔這樣上前一步,搶先急迫地解釋,讓西子加生疑了,他好像在急於撇清什麼厲害關係。
“行了,相信這也是八皇叔的決定,不過我已經回來了,皇城的大門還是由原來的將軍看守吧,五皇叔堂堂一個王爺,去皇城守門,也太大材小用了。”
西子決定調離五皇叔,五皇叔聽了這個命令,顯得有些不安,妤纓被攔截之後,雖然沒有再露麵,可這不能表明她已經死了,萬一妤纓還活著,回來向西子狀告他的不是,他的陰謀也就暴露了。
五皇叔的臉上硬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他閑著也是閑著,守門剛剛好,不覺得委屈。
“既然大王說換守城將軍,就換吧,你作為王爺就撤回來吧。”八皇叔覺得五皇叔堅持得沒有道理,大王都發話了,他守著大門做什麼。
五皇叔的臉陰了陰,掏出了絹帕擦拭了一下汗水,垂眸下來,此時,他的心慌亂不堪,生怕西子發現了了什麼倪端,緊鑼密鼓籌謀的計劃,也在西子回歸之後落空了,陰謀落空也就罷了,大不了回府繼續當他的米蟲子王爺,可有一點,他很擔心,就是妤纓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是,我馬上叫人撤離。”
五皇叔退後了一步,轉過身向大殿下走去,他走得十分匆忙,心事叢叢。
西子望著五皇叔的背影,將冬雪叫了過來,小聲對她耳語了幾句,冬雪也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