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顧南剛打了一個小勝仗，滿身都是鮮血。
有敵人的，有自己的。
副將耿吉肩上被砍了一刀，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卻依然齜著一口白牙，笑得很憨。
他說：“將軍，我們這是第幾個勝仗了？等我們打退了敵人，我們就能回去過年了……將軍，您的生日是在小年那一天吧！這一次，不知道小姐又給將軍準備了什麼樣的壽禮呢！”
風聲呼嘯，滿眼赤紅。
就連呼出的空氣都帶著血腥。
一身錚錚鐵骨的顧將軍，隻要想到自己的女兒，總是開心的。
他抹一把臉上的血，說道：“本將軍的女兒，自然是最好的！去年的時候，瑤瑤給我準備的壽山石，可好看了，擺在院子裏，就是一道風景……”
耿吉戳破：“可是將軍，您不是一直都嫌棄那塊石頭礙事麼？擋了您練武的地方？”
顧南吹胡子瞪眼睛的：“你知道什麼？我那是嫌棄嗎？我那是太喜歡了，要不然，咋一直沒動地方呢！”
唔，也對，的確沒動過地方。
耿吉點點頭，附和一句：“可，還是有點占地方……”
啪！
腦門上被蓋了一巴掌，顧南黑著臉：“那我樂意。”
行行行，你是將軍你說了算。
“前年的時候，我的生辰，瑤瑤送了我一條軟鞭，那鞭子可好了……”顧南接著說，耿吉低頭看看自己的肩上。
鞭子是不錯，已經染了血。
此時給他綁了傷口用。
因為……身上的衣服已經撕不下布條了。
耿吉眼睛一紅，這次沒接話。
顧南又接著說：“前前年的時候，瑤瑤送我一把劍，前前前年的時候瑤瑤送了……”
每一年的生辰禮，都記得很清楚啊！
輪到今年了，顧南眼底的光，明顯的暗了下來，他道：“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北唐天下大局已穩，北唐皇帝，已經不太需要我們這樣的武將了。耿吉，你說，今天的小年夜，我還能收到瑤瑤的生辰禮嗎？”
話音又低又沉，莫名透著一股英雄陌路的滄桑感。
耿吉眼圈紅了，他喃喃說道：“會的吧？等把敵人都打走，我們就能回去過年了……將軍，大小姐一定會給將軍府再次準備生辰禮的。”
“行吧！有你這話，本將軍身上就又有了勁了……耿吉！來，起來再戰一場！本將軍答應你，這場仗打完之後，等回了京城，一定給你說一房好媳婦，也讓你老婆孩子熱炕頭。”
耿吉滿眼熱氣：“將軍，我們一定能回得去的！屬下就指著將軍給屬下說媳婦了。”
拖著受傷的肩膀站起來。
前方黑壓壓一片，敵軍再次來襲。
顧南往後看了一眼……自己這方，能戰的人數已經不多了，而援軍，也不會再來了。
顧南知道，這是北唐皇帝想要他死啊！
沒有援軍，也沒有糧草了，他再厲害，又能撐多久？
可是，他不甘心！
瑤瑤才剛剛大婚，他還沒見到瑤瑤回門，他不甘心！
……
“你說什麼？就憑這個筆體，就認為我是假的？！”顧青瑤瞪大眼睛盯著宮淩羽看，要不是打不過他。
真的，她“呸”的就吐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