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她躺在一堆幹草上,身上蓋著七郎的披風,旁邊生著篝火。七郎坐在不遠處靠著樹幹用柳樹葉吹著曲子,吹得很動聽,竟然是千古名曲《楓橋夜色》。
燕無雙聽得呆住了,她自認在音樂上的造詣已是無人可及,但是一首琴曲用一片樹葉竟然也能吹奏的這般婉轉悅耳動人心魄是她聞所未聞也做不到的。她慢慢的坐起來,一雙如霧般的眼睛癡癡的看著月光下七郎那張俊美的臉。微風吹來,將七郎的長發輕輕吹起,那一刻竟然顯得出塵脫俗又孤獨寂寥。優美的旋律似乎讓空氣都為之凝結,整個樹林裏再沒有任何一點雜音。
七郎一曲終了將手中的樹葉迎風一抖,目光隨著樹葉慢慢的飄遠後輕歎一口氣後轉頭看向燕無雙道:“睡醒了,啟程吧!”仍舊是那種空洞無波毫無感情的聲音。
燕無雙被七郎的話驚醒過來,慌亂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她站起來手托著披風走到七郎麵前低聲說:“是不是耽誤你的事情了?”
“是啊!我這次來大雨國確實是有急事。”七郎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實話實說。
“能告訴我你怎麼做到的?”燕無雙將披風替七郎披上,溫柔的像個伺候丈夫的小媳婦。
“什麼?”
“用樹葉吹奏《楓橋夜色》啊?”
“這有什麼難的?小時候在森林裏經常用樹葉吹著玩,久而久之就學會了!”七郎任由燕無雙給自己披上披風。
“你在森林裏長大嗎?”
“是啊!望天森林!從小就在那長大,直到幾個月前!”
“啊!望天森林?怎麼可能?”
“好了!我們得走了!”七郎感覺自己的話似乎多了點,趕快岔開話題。他發現自己似乎對女人沒有抵抗力,就像當初麵對可依和現在麵對燕無雙。
在六府郡城外燕無雙再次摘下自己的麵紗眼含神情的幫七郎整理了一下披風說:“公子必有要事才會不遠千裏來我大雨國,無雙已耽擱公子不少時間,現在到了元和郡郡守是我的堂叔已經不會再有危險了。無雙不敢再牽連公子,就此別過。兩次相救之恩無雙至死不忘,隻盼公主能記住無雙蒲柳之姿,他日有暇趕往碧波湖鳳鳴島讓無雙一盡地主之誼。”
看著無雙美麗的麵龐如霧的雙眼七郎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趕忙飛身上馬揚長而去。
“怪不得什麼都不懂,原來是從小就在望天森林裏長大,真是單純的可愛!”燕無雙慢慢將麵紗再罩上,直到看不到七郎的身影才轉身入城。
和燕無雙在六府郡的城外分開後七郎一路向東進入月圓平原,這裏是整個月圓大陸的糧倉,從大雨國一直延伸到月圓國東部,土地肥沃的能淌出油來,一路上所見都是一望無際的麥田。聞著稻麥的香氣七郎日夜不停的飛奔。七天後他在月圓大陸的腹地江陽縣遇到了麻煩,就在他策馬狂奔的時候意念間感覺到前方三裏處殺氣微露。七郎凝神感知了一番,那殺氣竟然隱藏在官道兩旁的地底,看來有人隱身在麥田裏,並且那殺氣全都鎖定在自己身上。七郎以為是那“雪山劍”淩風的同門好友來替他報仇來了,所以也加了小心。
在駿馬接近那些殺手五丈的時候突然兩條身影衝天而起撲向七郎,殺氣由隱而放兩柄利劍攜著無窮殺氣將七郎連同戰馬一起籠罩住。七郎仰天厲嘯用手一拍坐下戰馬將它送出殺氣範圍後直衝九霄身法快捷無比,在他看來戰馬的性命比人更重要。
襲擊七郎的二人身影從七郎腳下穿過後淩空拔起自下而上再次刺向七郎,他們竟然不借助支點就變換身法,內功與輕功皆是高絕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七郎身體再次憑空直衝而上數丈避開那二的劍芒,在二人身體下落時自上而下將勁氣凝結成劍芒直擊二人頭頂百會穴。對於這些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人七郎下手絕不留情。那二人也非庸手,身體倒射而出堪堪避開七郎的勁氣。二人一退即進再次舉劍殺向七郎,全身的殺氣已然被提到了極限。七郎感知到二人功力乃是自己出道以來所遇到最強的高手,意念一動將殺神訣提到“意”的巔峰,方圓十丈之內的空氣被瞬間抽幹化為殺氣凝結於自己的右掌,隨即輕輕一揮向那二人擊去,狂暴的殺氣恍如一條瘋狂的巨龍張著大嘴吞向二人。
“大哥,接不得!”一個年約六十紫臉大眼的殺手突然將另外一個年齡略大額下濃密短須的同夥推開,他自己卻已躲不開隻好硬接,內力差距太大導致的結果就是他被擊飛十丈,整個身體至少被勁氣擊出十多個窟窿鮮血狂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