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先師故友 兩姝相鬥(1 / 3)

七郎與喬斷江從客棧用餐的飯廳出來,繞過長廊來到丁字院,於院中用來乘涼的理石方桌前坐下。

七郎恭聲道:“老哥哥有什麼話現在可直說了,我保證十丈內無人窺視。”

喬斷江一副“瞞不過你”的表情道:“小兄弟,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之所以假意要送你就是有一事需待求證。”

七郎肅容道:“老哥哥但說無妨,既然您老說過我們乃忘年之交,就無需客套。”

喬斷江點頭道:“小兄弟,以你的內功修為剛剛擊敗老哥哥根本無需拔劍,這是你在眾人麵前給我留麵子,老哥哥感激不盡。但正是你出劍方招來我的疑問,冒昧問一句,小兄弟你的劍可是喚作‘未央’?”

七郎心中暗驚但麵上卻不露痕跡,波瀾不驚的道:“老哥哥緣何有此一問?”

喬斷江略做沉吟後道:“實不相瞞,‘未央’劍的主人與我們兄弟有一段淵源。”

七郎不置可否的一笑道:“您說的這位前輩是?”

喬斷江知道七郎仍未盡信自己之言,這亦是行走江湖之人自保的準則之一,於是道:“我這位朋友叫穆無傑,江湖人稱‘笑傲蒼穹’。”

七郎神色不變,繼續問道:“老哥哥所說的淵源是指?”

喬斷江目露懷念的神色,傲然道:“當年我們四兄弟崛起江湖,挑戰武林高手,敗於我們‘困虯四雄’手下的成名人物不知凡幾,但亦招來黑白兩道的共同剿殺。我們兄弟雖悍不畏死,奈何敵人眾多,終於被困百花國牡丹郡的碎玉峽。當時我四兄弟已力戰七日逃亡千裏,人人內傷極重,無再戰之力。而敵人中卻好手無數,隻一個‘一曲斷腸’封嘯天便足以擊殺我們,何況還有橫山流的大當家‘揮鞭斷水’拘靈荒及一眾正邪高手窺伺在側。本來我四兄弟已抱必死之心,但幸好家主東方繼與好友適時路過,將我們四人秘密救下並帶回東方家園。自那日後我們兄弟便隱身在東方世家,立誓再不踏足江湖。而當時與家主同行眾人中有一人始終以黑紗掩麵,且沉默寡言。那件事後,那蒙麵人曾在東方家園逗留數月,期間我們曾切磋武技,對他的隨身佩劍‘未央’熟悉無比。我們當時雖然也猜到他可能的身份,但卻始終沒有直言詢問,是為了尊重這位對我們有救命之恩的老哥哥的隱私。他離去後我在家主那裏將自己的猜測得以證實,這蒙麵人正是穆無傑。現在卻突見這老友的隨身配件在小兄弟你的腰間,因此才迫不及待的追來詢問。”

七郎雖然對於師父早年行走江湖的經曆知之甚少,但意念感知喬斷江在講訴往事時心跳呼吸皆無變化,且知道他沒有說謊的必要,最重要的是師父在敗於闊千秋之手後便隱姓埋名,極少露麵江湖,能知道師父詐死的必是他十分信任之人。於是麵現悲戚道:“不敢欺瞞老哥哥,穆無傑正是先師,這‘未央’劍乃是先師遺物。”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穆老哥哥他——他——”喬斷江麵色大變,眼中揉著震驚、悲傷和不願相信的複雜情感。

七郎亦被他勾起憂傷,語氣悲涼道:“師父已於半年前仙去。”

喬斷江垂下頭去,許久才抬起頭來,眼中悲傷之色絲毫為減,長歎口氣道:“我們四兄弟年少輕狂,自恃武功濫殺無辜,結怨天下!除了家主外幾乎沒有朋友。想不到,想不到!”言語未完,已是淚現目光哽咽難言。

七郎輕輕拍著喬斷江的肩膀,安慰著師父的生前好友,低聲道:“前輩,師父一定不希望您老這樣悲傷。”

喬斷江艱難的恢複平靜,灑脫一笑道:“你是在穆兄仙去後才出道江湖的?”

七郎點頭道:“是的!”

喬斷江欣慰的道:“你出道不過半年光景便已名震天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穆老哥在天有靈足以含笑了。”

七郎謙虛的一笑,搖頭不語。

喬斷江道:“我們兄弟已經近三十年未出江湖,這次是為了保護小姐才來大雨國。我們算是有緣,要不是小姐在無意中發現你們入住這件客棧,並因為你們先前的誤會故意來找麻煩的話我們也不會相識,這定是穆兄在天之靈為我們做指引。你無需喚我前輩,還是叫我老哥哥吧,這樣顯得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