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城搜遍了所有的方子,所有的藥材,將南宮瑾的命保了下來。
可幾個月過去了,他一直沒有醒過來。
皇帝為了南宮瑾遇刺一事,急火攻心,大病一場,原本已經成為朽木的身軀,早就風燭殘年,他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將皇位傳給了南宮宴。
眾皇子之中,南宮瑾醒不來,太子死了,剩下的幾個嬪妃生的,太小,才幾歲。
南宮宴坐在龍坐上,滿意的看著底下跪著的朝臣,這一天,終於來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他稍微抬了抬手,語氣裏滿是威嚴。
後麵有個侍衛走了上來:“皇上,那裏……還用盯著嗎?”
南宮宴笑了一聲:“不用,如今整個天下都是我的,他已經是個廢人了,翻不起浪來,任由他們去吧!”
……
白傾城麵無表情站在閣樓上,看著新皇登基,整個宣京城熱鬧非凡。
她捏緊了拳頭,她們原本無心那皇位,可為什麼他還要將南宮瑾置於死地,那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啊!
如今,南宮瑾躺在床上不知死活,而南宮宴,在宮裏歌舞升平。
周圍的那些眼線突然撤走了,白傾城知道,這幾個月來,不到南宮宴登基的那一天,他不可能放鬆警惕,他怕白傾城將他救活,到時候再補一刀。
白傾城關好窗戶,轉身,走到床榻邊給南宮瑾理了理被子,驚訝的發現南宮瑾睜著眼睛。
“你醒了!”白傾城鼻頭一酸,捏了一塊帕子,給南宮瑾洗臉。
南宮瑾慢慢能活動了,幾天過後,已經能慢慢下床走路了。
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卻像是在聽別人的事一般,麵色平淡。
“你想報仇嗎?”白傾城問。
南宮宴如今是宣文的王,但以兩人的功夫,要報仇也不是不可以。
“他這皇帝,做得挺舒坦。”南宮瑾輕笑了一聲。
“他一上任來,就宣布將各方平民安置得很妥當,減賦稅,百姓都說,他是一個好皇帝。”白傾城說著聽來的傳聞。
“他是不是好皇帝,關我什麼事?”南宮瑾默默的道。
白傾城轉頭:“你還是要報仇?”
南宮瑾輕輕摟了摟白傾城的衣衫:“我不會將你置身於險境之中。”
白傾城吞了一口口水。
南宮瑾笑了:“你不是想去看宣文的大好河山嗎?我帶你去好不好?”
白傾城點頭,微笑了一下:“好!”
“那好,我們明日就啟程。”
第二日是個風和日麗的晴天,白傾城和南宮瑾坐著馬車出了門。
南宮瑾身體還不是很好,需要調理幾個月才能恢複如初。
看著白傾城對他小心翼翼,南宮瑾笑了:“我沒那麼脆弱的。”
白傾城笑了笑沒說話。
“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白傾城抬眼,看見旁邊剛好有一座酒樓,隨即感覺自己肚子也餓了:“好!”
兩人坐在酒樓二層靠窗,樓下熙熙囔囔的人群,南宮瑾望著白傾城的眉眼:“如果我一直醒不過來,你要怎麼辦?”
白傾城無所謂的道:“我會一直治,若治不好,你死了,我給你報了仇,我就跟你去。”
南宮瑾突然感覺鼻頭一酸,伸手握住了白傾城的手。
“讓開,新帝巡遊,閑雜人等快快讓開!”樓下的路上突然出現好多騎著馬的官兵,將原本熙熙攘攘的街一下子弄得雞飛狗跳。
“知道嗎,新帝上任,要在百姓麵前樹立威信,今日,又來遊街了!”酒樓裏的人說道。
南宮瑾明顯感覺自己手裏握著的手一緊。
這麼多天了,她是多麼想一劍掀了南宮宴的頭顱!
底下的轎攆浩浩蕩蕩的走來,一邊走一邊向兩旁的路邊灑錢。
周圍百姓歡呼雀躍,一邊隨著轎攆一邊爭搶著東西。
白傾城咬了咬牙,發現南宮瑾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新帝登基,愛民如子,宣文昌隆,百年繁盛!”
禮官在前麵高聲宣讀,南宮宴懈意的坐在寬大柔軟的轎攆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