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個屁!”羅大有怒火燒,反問道:“姓秦的,你這小子成天神神叨叨的跑來試我,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提個車,您怎麼就炸了,就是一輛雷克薩斯,二十年前的老款,掛著的車牌就是你現在用的這個,沒人報廢被拍賣,我拍來了,結果……裏麵有血。”
秦海慢悠悠地說完了,羅大有嘴角揚起,冷冷地說道:“那又怎麼樣?”
“我現在要弄清楚的隻有兩件事,那輛車是不是當年把我扔嶽南山的那輛,二,你是不是在冬夜裏把我背回道觀的人。”秦海撓撓頭:“車,人,車,人。”
羅大有左右的眼皮全在跳:“小子,你是故意來亂的?”
“羅老板,我覺得你要是命裏有劫數,那個劫數就是我。”秦海嘴角一扯,笑了。
羅大有扶著頭,雙手合在一起,連連鞠躬:“小祖宗,我有錯,我就不應該鬼使神差地把那個車牌拍回來,是我虛榮,我作啊!”
他的身子像被抽空了一樣,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他拚命地搖頭:“秦小爺,要是時光可以倒流,我肯定不去芳寶閣買那塊金香玉,它特麼除了玉,還是藥,可以治病!我開藥店,找些像犀牛角、豬黃、牛黃,七香,還有金香玉這種藥材,有錯嗎?”
他越說越沒有力氣,用力地擺擺手:“求你了,放我一馬,我的劫數就是你,就是你!”
秦海的眉毛挑起,擦,不對呀,從來隻有他帶著別人的鼻子走,羅大有怎麼不上套呢,剛才都看著有戲了,這騰地一下掉到穀底。
羅大有就是他來到江北碰到的最大一塊鐵板,秦海就重重地歎口氣:“羅老板,你家庭幸福,生活美滿,不知道我這種孤兒的痛苦,在山上,我和師父大眼瞪小眼,大家都叫我狗仔子,野種,說我沒爹沒娘,我假裝不在乎,無所謂,其實心裏像針紮一樣。”
說著說著,秦海的眼眶紅了,他咬牙道:“這次下山,師父就給我兩個線索,車是雷克薩斯,車牌尾號68,我自已又想起兩個——金香玉,芳寶閣的名片,總共就這些。”
“我沒有自己的生辰字,師父用梅花易數算出我的根在江北,我興衝衝地來了,好不容易遇到您,您就是我最大的希望,要是您也是巧合,這就是我的命罷。”
秦海仰頭歎息,轉頭默默無言地走出店外,頭也不回,那老板娘被他的一番話弄得鼻子酸酸,回頭吐槽道:“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到底去過嶽南山沒有?”
羅大有不吭聲,默默地走進裏麵的辦公室,冷冷的聲音響起:“沒有!”
“哎喲,這驢子一樣的脾氣。”娟姐氣得直搖頭:“沒有就沒有,吼什麼,心肝不疼?”
店外一米開外,秦海豎起耳朵聽著,這答案像盆冷水澆下來,心瓦涼瓦涼,白瞎了剛才掉的眼淚,他隻好往古玩市場走,迎麵撞上從裏麵出來的孫大海。
兩人撞個正著不說,他還把秦海叫上車,說要一起去個地方,看他寬闊的腦門上都是汗,秦海納悶得很,等到了地方一看,這邊居然搞了個臨時的玉石市場。